“姓雷的,你良心不会痛?别人都是装逼就你装孙子?”
顾斯一连串脏话骂完,隔着裤子感觉到雷渊的腿在抖,抬眼一看那人正笑得抽抽。
“好久没听我们Polite大神骂人了,”
雷渊笑得气息不稳,“还是当年那个味啊。”
顾斯叹了口气:“比当年骂得干净多了。
好多词说不出口了。”
雷渊回忆了下当年顾斯的模样:他一直都长得很好看,苍白、立体、轮廓锋利,人群里鹤立鸡群,就像一把收在鞘里的薄刃。
不过那时候他一头黄毛,耳朵上打着数不清的耳洞,有时候还要叼着根烟,猛的一看和街头混混差不太多。
也正凭着这副模样,顾斯那时候倒成了雷渊的保护伞。
想到这,雷渊又挪了挪双腿,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台阶上来回地照。
“那时候的血迹倒是都擦掉了。”
雷渊遗憾地收起手机。
顾斯露出嘲讽的神色:“你以为是凶案现场,证据要保留这么多年?”
“不是凶案的证据,”
雷渊语气很轻,几乎是贴着顾斯的耳朵,“我在找那时候爱我的证据。
有点可惜。”
“不就是打了几架吗?”
顾斯耸耸肩,“怎么能说得这么肉麻。”
虽然顾斯说得轻松,但雷渊对那些战役的惨烈还历历在目。
那时候他身材没现在结实,又高又瘦像根竹竿,还带着副金丝眼镜,看着就是好欺负的书呆子。
况且那时候雷渊和家里断绝关系,堪称一穷二白。
这种形象的人出现在黑网吧里,还自诩“职业选手”
,是很容易被混混们欺负的。
某次比赛打完,雷渊正和顾斯交流打法,不开眼的混混又来找茬。
顾斯路见不平,随手捡了块板砖,愣是一个人和一群混混打成一团。
顾斯打起人来不计后果,几砖拍得挑事的混混满地找牙,一口血喷在这楼梯上。
如果不是其他几个混混偷袭,雷渊都担心他那时候要打出刑事拘留。
“你后背的疤还在,浅浅的一条。”
雷渊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每次从后进入,他都能看见顾斯白皙后背上蜿蜒的一道疤,就是那时候被混混用啤酒瓶子砸的。
“我早忘了,就你矫情。”
顾斯低声骂了一句。
“走吧,”
雷渊站起身,伸出手拉了顾斯一把,“去宿舍看看。”
两人在夜色中沉默地走了一阵,家属区最偏僻的一角有一幢矮楼,就是那时候雷渊他们的宿舍。
“怎么一盏灯也没亮。”
顾斯抬眼看向三楼的小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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