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警觉,尤其对梁越,因为他身上的气味太过熟悉,猫身上的味道也是,梁越知道他偏爱什么味道,什么姿势,池曦文过去很缠人,睡觉不自觉地的像个八爪鱼一样把他抱着,喜欢靠着他的颈窝和胸膛,冬天冷的时候会再往下面睡一点。
梁越的手臂从他的后颈缝隙伸入,继而顺理成章地抱到了他。
怀里有了重量,心里骤然一软,空空如也的心脏好像被填满了,梁越才惊觉,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他了。
原来抱着喜欢的人是这么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池曦文靠在他的肩膀,睫毛深垂,发梢落在梁越的脖颈。
梁越微微低头,闻到池曦文身上消毒水的气味,衣服是刚换的,袖子上有动物爪子的抓痕,手背上则贴着创口贴。
梁越安静抱了他一会儿,垂眸注视池曦文,继而搂住他的手臂慢慢往下,想碰触他的手,这一碰却猛地将池曦文惊醒,他皱着眉,眼睛半睁。
梁越用手掌盖住了他的眼睛,声音很低:“对不起,把你吵醒了,继续睡,还没到两点。”
池曦文好像还没缓过来,他认为自己身边的人可能是梁越,也认为是在做梦。
这种温暖的皮肤的气息,和李夏煜身上干爽的皂香薄荷香气不同。
他反应很慢地点头,鼻音浓重地唔了一声,接着闭了会儿眼睛。
梁越享受他难得的、像以前那么乖的时候,但这没能维持几分钟,因为池曦文醒了。
这次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疲倦地睁眼:“梁越……你干什么。”
他将梁越一把推开了,
梁越压下受伤的感觉,说:“你睡着的时候爱抱着东西,你的习惯和过去一样,我愿意当你的抱枕。”
他无辜抬起双手,“只是被你抱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做。”
池曦文皱着眉,梁越伸手给他看自己的手表时间:“一点半,还可以睡半小时。”
“不用了。”
池曦文还困着,但不会在他车上这样失态了,计较是谁主动的没有意义,他整理仪态准备下车,“下次不要这样。”
梁越:“你指什么。”
池曦文抬眼:“我指的是超出陌生人该有的分寸。”
梁越:“我们现在难道不算朋友吗。”
“算不上。”
池曦文否认,抱着猫下车,刺目的阳光令他闭眼,“我给球球挤黑头,挤完你再带回家。”
“好。”
梁越没有下车,又问,“要什么样才能算你的朋友?”
池曦文语气冷淡,也没看他:“我不想和你这种前任交朋友。”
“什么叫我这种前任?”
梁越被他挖苦得难受,扪心自问他什么都给池曦文解释了,池曦文还是不拿正眼看他。
池曦文摇头,面无表情:“我知道你只是爱玩,我不过也只是你打发时间的玩具或者宠物,这次我不会上当了,你找别人去吧,失陪。”
池曦文双手使出臂力,将猫拦腰公主抱在怀里,扭头走回了医院。
他打了个哈欠,去办公室给球球挤黑头。
“池医生,下午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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