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垃圾站旁边的小卖部还没有关门,明黄色的电灯泡被电线串起来,像一颗孤零零的月球一样挂在灰扑扑的门帘上。
宁安打完电话,丢给老板一个钢镚儿。
钢镚儿在木桌上打了几个转,滚到了地上。
宁安弯腰捡起来,将钢镚儿在身上擦干净,重新摆到桌面上。
一个小时前,傅年到宁安家里,带着人过来,将宁绥打晕带走。
宁安着急忙慌地跟出来,手机忘在了家里。
他开车过来的,跟到一半就跟丢了,自己还出了车祸,一脚刹车把自己给撞晕过去。
醒来后他也没出现在医院,还是在江边的车里。
他出车祸的地点很偏僻,没有人报警,也没有人叫救护车。
他就近找了个小卖部打电话,把傅年找他干的事儿跟顾小北说了一遍。
“哪个精神病院出来的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买凶杀人。
我怕怕的嘞。”
小卖部的大叔用蒲扇怕拍肚腩,坐在摇椅上,继续呼哧呼哧地睡大觉。
远方灰色的云压得很低,江面风平浪静。
宁安把车停在原处,到菜市场去买了把刀,将刀贴着手肘放,用袖子的衣服挡住。
在宁安还小的时候,他跟着他父亲生活。
可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性格都比较敏感,他很少和什么人玩得来,别人说的一句话,他都得要掰成三瓣来想。
日子过得琐碎而折磨人,朋友都说他这样的人交往起来很累。
他交的第一个女朋友是在他大一那年,人家要了他的联系方式,他就给了,人家说了喜欢他,他就答应了。
到头来被分手的还是他。
宁绥总是奚落他。
值得一提的是宁绥是在宁安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他家里的,并且性格乐观开朗,朋友甚多。
宁绥成人礼那周,宁安刚和女朋友分手。
宁安在那个周末回到家,就被宁绥笑话了一通,晚上宁绥在自己的成人礼上喝多了酒,他朋友打电话叫宁安去接他。
宁安到酒吧已经很晚了,因为那天爸妈都在家,宁安怕宁绥被骂,就带宁绥去了酒店。
酒店有点老,两层楼高,纵向排列,分布着蜂窝一样小小的房间。
宁安送宁绥到房间,给宁绥脱了鞋子。
“哥?”
宁绥迷迷糊糊地喊他。
宁安抬起头,将宁绥的鞋子摆放整齐。
零点到了,宁绥张着手要宁安抱,宁安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将人给打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今天爸特意赶回来给你过生,你不回家,还和狐朋狗友待在一起胡闹。
爸在家里念了好久。”
宁安坐到床边,给宁绥倒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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