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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紧了冥安纤细的手指,把瘦削的她困在墙壁与自己的胸膛之间。
若说她的怀抱是囚笼,那冥安就是逃离不了的小小鸟雀。
但漂亮的鸟儿似乎也没有飞向外界广阔天地的意思。
冥安闭着眼睛,睫毛如同柔软的羽毛一样,轻而缓地刷在优理脸上。
戏唱了一半,冥家的小姐才姗姗来迟,拉开椅子,坐在好友身边。
“你怎么没添衣服,丫鬟没给你拿吗?”
梁安谧看到冥安原模原样地回来,既没有穿大衣,也没有加披风,不禁感到一丝不解。
在她看来,冥安冻成那样子,不停咳嗽,贴心的仆人肯定要回家为她拿衣服的,总不能放着她不管吧,说不定会大病一场。
她觉得优理不像是个不顾主人死活的女仆,所以才忍不住困惑地询问。
“拿了。
我脱了。”
冥安半趴在桌上,一只手托着脸,一条手臂舒展开,姿态非常懒散。
她指的是优理把自己的外衫拿给她穿。
但她嫌穿着丫鬟的衣服丢人,就脱下来还给优理了。
“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好心的梁小姐对好友说教,“如果我有这么善解人意会办事儿的仆人,听她的话还来不及,跟她对着干算怎么回事。”
她有点怀疑,冥安的不领情是出于对下人的鄙夷,但新时代虽然不是人人平等,也不能像过去那样随心所欲压榨劳动力了,苛待下人说出去也并不好听。
话出了口,梁安谧察觉自己越了距,不知不觉之间管起了冥安的私事,神色不禁变得微妙。
她的家世背景并不逊色于冥安,但在圈子里就是不如对方混得如鱼得水。
得罪冥安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她有心想改口,却已来不及了。
冥安没有直起身,依然是懒懒地趴着的,“那这忠仆送你,你要不要呢?要了就白给你了。”
两位好友是第一次闹起了矛盾。
似乎是小事,似乎又深深地戳中了冥安的雷点。
向来笑魇如花从不给人钉子吃的冥家小姐,此刻表情晦暗,把不悦摆在了明面。
她没有看任何人,只将小半张脸埋在手臂间,沙哑的声音飘出一丝朦胧的睡意,“要不要?别不好意思。
以我们的关系,要了就给你。”
梁安谧不敢说要,却又为好好的一个忠仆感到可惜,怕对方回家之后受到小姐的清算,更怕自己出言求情会导致清算变本加厉。
她陷入了两难,也把这份为难体现在了微蹙的柳眉之中,说明她实在是个好人,拥有着很高尚的品格,在众多为富不仁的豪门世女中出淤泥而不染。
丫鬟小莲花看出了她的顾虑,嘴快舌长,替自家这位天真烂漫的小姐向冥安答道,“您愿意给,我们当然是愿意要的。
横竖只是个仆人,犯不着为此置气呀。”
她有意想调解矛盾,以结果来看,却只是令气氛愈发凝固。
初秋萧瑟的风将贵妇们手中的茶水吹凉。
小二肩膀上搭着毛巾,手里举着托盘,一路吆喝着穿梭在座位之间,为大家满上新泡的热茶。
这一侧寂静的空气与那一侧妇人们有说有笑的场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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