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依婧等不了,磨磨唧唧本就不是她的作风,她习惯风风火火,喜欢想一出是一出做一出,白天尝试过老板的方法,于她是隔岸观花望梅止渴,真正站在林亦扬家客厅看到林亦扬打开门走进来,她才发觉,不够的,真的不够。
等待挑开那些刺的时间太久了,她没有那样的耐心。
于是她用最简单的直白的粗暴地方法,迎着那些刺上去,就算血淋淋也要一个答案。
甚至她也已经做好了被扎一手血的准备,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
她不怕,大小姐认定的人和事,从不轻易改变。
不过虽然不怕被扎一手血,周依婧还是怕疼的,屋子里越来越沉默,那些刺已经快要把她的皮肤戳破,神经都不自觉紧张。
林亦扬撇开眼,终于开口,像审判官落下的锤:“我送你回家,太晚了。”
树枝
卧室的沉默一直延续到了回去的路上,周围的蝉鸣蛙叫汽笛声都衬得那条路安静无比。
周依婧胸口闷闷的,虽然早就猜到是这样沉默的结果,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失落。
从前她就没什么朋友,周围的大多数人对她好只是因为给够了钱,她没有玩伴,因为小时候经历过绑架,上课是老师来家里,出去玩是清场,唯一会听她说话的人是妈妈,可妈妈眉头总是皱着,带着淡淡地阴郁。
每次她看着妈妈的阴郁,不论当时多开心,所有的情绪都会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气坠落。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主动想要靠近林亦扬,和他成为朋友。
这并不涉及悸动,她只是太孤单了,而林亦扬是那样的适时和独一无二,她想要个朋友,至少在宣淮,她不想再一个人了。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住空荡荡的大房子,一个人去游戏厅玩抓娃娃,听上去简直惨不忍睹。
她除了钱,没别的了,林亦扬不要她的钱,那她只能拿出她直白的无畏的莽撞,试试看,能不能抓住这枝浮木。
“林亦扬,明天我还会来的。”
周依婧执拗地说,“你拒绝也没用,林爷爷欢迎我。”
林亦扬转过头,这段路的路灯年久失修,稀稀拉拉亮着,也衬得月色更加皎洁,洒在周依婧身上,像披着一层洁白的纱,让他一时看不清。
这一晚太热闹,各种嘈杂的纷乱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乱哄哄的得他心烦意乱。
他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拒绝,他所处的环境太糟糕了,和他成为朋友有什么好处呢?几句闲言碎语就能将温室里的花掐断,来找他麻烦的都是乱七八糟的混混,一不小心就会沾上泥泞,没意思,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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