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愿醒捧着相机,在屏幕上把画面放大再放大,“你看。”
段青深靠过来,稍微低头。
他看见相机屏幕放大后,在戈壁滩地面的石缝中,梁愿醒拍到了一株小小的白花。
不知是不是画面效果——镜头会转述拍摄者的思维,就像有人认为,艺术作品的传达都带有创作者的主观意识,所以世界上没有真正客观的创作者。
在段青深看来,梁愿醒拍的这朵小花在戈壁风沙中游刃有余,它要是有朋友圈,大约会置顶一句:根本难不倒我,完全没在怕的。
“看到了吗?”
梁愿醒追问。
“看到了。”
段青深说,“这么冷的天还开着。”
梁愿醒视线离开屏幕,肉眼看不到那朵小白花,说:“是啊,像山东的蚊子。”
“?”
段青深哑然。
接着梁愿醒又说:“坏了,我这嘴真是越来越像你了。”
段青深表情复杂,很想在他脑门上敲一下。
他没敲,因为梁愿醒接着说:“以后我们两就是商拍界的那种‘奉劝找商拍的甲方们先把这两人毒哑’。”
段青深笑笑:“没关系,按目前的工作进度,拍摄对象就是雪山。”
收好器材后,梁愿醒又回头看向远山,说:“我第一次看见雪山。”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有点像在自言自语。
于是段青深也很轻地“嗯”
了一声。
“其实连雪都很少见到……我是说那种雪,很有诚意的雪。”
梁愿醒又补充,“也见过,就是太少了。”
“去布尔津吧。”
段青深忽然说。
“什么?”
梁愿醒停下脚步,看向他,有些不可置信,“你说去哪里?”
“布尔津下雪了。”
段青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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