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好像习惯了这种生活,妈妈永远是爸爸的第一选择,自己永远是多余的。
爸爸好像把地上蹲麻了脚的小宝忘记了,牵着妈妈的手朝停车场走去,猛地起身啪的一声倒在雪地上,在雪地上笨重地摩擦了几下终于连爬带滚地爬到爸爸妈妈身后,站起身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
三人一前一后,踏着除夕的雪,踩着新生活的光一起前进。
校园空无一人,教学楼传来朗朗读书声。
曾书遥直挺挺地站在教学楼前,白衬衫在微风下隐隐凸显瘦弱的身躯,系在腰上的校服竭尽全力要在寒冷的冬季给她一点点温暖。
梧桐树叶在耳边沙沙作响,一片片堆积在脚下,只留下树上濒临枯死的枝条。
双脚踏进教学楼的四合院内,两棵桂花树落下这初冬剩余的最后星点,曾书遥弯腰捡起地上的桂花,指腹摩挲着撵碎。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纷纷从四处探出头来呼吸新鲜空气。
她大步跨进教室,角落里有一张以课桌为主要材质经过大家尽心创作的艺术品。
她似乎知道那是自己的书桌,没有过多犹豫一只手拉起桌子的一角。
桌脚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撕裂耳膜,低头认真看书的人停下手中的笔,打闹的人停止嬉笑,趴在桌上熟睡的人猛地睁开眼,教室瞬间鸦雀无声,在回头看到拖着桌子的曾书遥时,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妈的,狗杂养的!”
男生停下手中的笔,将作业摊到一边,转身朝曾书遥怒吼。
曾书遥挑眉,依旧我行我素,将书桌拉到后门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桌箱里的垃圾尽数掉落在地,她都不为所动。
“老子说你呢,听不见吗?”
男生一脚踢开面前的书桌,起身朝教室后的曾书遥走去。
女生自顾低头用纸将书桌擦干净,并未回应男生的话,嘴里嚼着一颗口香糖,已经没有任何甜味了。
这样的举动无疑更加激怒了男生,男生抬脚猛地将她的书桌踢到在地,怒视面前身材娇小却又羁骜不驯的女生:“是你啊!”
“那个把自己亲爹送进监狱的曾书遥啊!”
他双手抱手,顺势坐在身后的凳子上,双脚迭加在一起,在空气中肆意的摇荡着:“哎,你是不是特别缺钱啊?”
他嘴角带着轻蔑的笑,眸中是贪婪的欲望,被故意裁短的蓝色校服裤露出被冻红的脚踝。
从肥硕的涂满了各种颜色的花纹的校服衣里被故意弄处洞的网里拿出一百块钱,两根手指夹着红色的钱展示在曾书遥面前。
“这个来钱快,你要是特别缺钱作为同学我可以帮帮你。”
曾书遥轻揉了一下已经皱成一团的眉头,露出讥讽的笑:“一百块打发要饭的?”
她弯腰将书桌扶起斜眼看了一眼男生,又抬眸扫视了一周鸦雀无声的教室,在目光碰触的那一刻,所有学生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父亲入狱的事第二天就在班上传开了。
他们戴着彩色的眼镜,在事实外表包裹一层粗麻布,任由一切肮脏污秽沾染,永远也没有人愿意将脏麻布揭开。
污秽的桌面永远擦不干净,就像有些人的心永远擦不干净一般。
她趴在桌子上,将头埋进纤细地臂膀里,试图从单薄的臂膀里获取一丝温暖。
“干什么?全都给我坐回自己的位置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