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什么人啊,手乱摸什么呢!”
村中的小年轻怒喝制止。
“陈阳,住嘴!”
四叔回身警告道。
那小年轻悻悻的放低了声音:“叔,他那不是不尊重死人吗。”
陈四叔阴沉着脸没理他,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棺材边上的年轻人,只见他继续在里面摸索了一圈,然后忽地轻轻一笑,直起身来,手上拎着个半掌大的大耗子。
“诺,就是它在里面捣乱。”
年轻人把耗子捉着给众人晃了一眼,然后放到地上,任由它一溜烟蹿没了影。
棺材里怎么会有耗子,负责入殓的小辈果真是不上心到了极致,这种错误也能犯,众人议论纷纷,小年轻脸上微微有些红,没说话径直出门去了。
那年轻人也不以为意,对着四叔一昂下巴:“里边说。”
然后他四叔迎了上来,把众人都赶去了院子里,转向年轻人时的神情明显一喜:“先生!
您可总算是来了,快往里面请,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傅,傅云。”
年轻人漫不经心道:“时候不早了,带我看看吧。”
四叔连连应声:“好嘞。”
两人围着棺材转了一圈,傅云在陈老太爷的遗像前站定了脚步,然后伸手一捻案上的香灰,仔细在指尖碾磨了几下。
四叔神情紧张的看着他的神色。
半晌,傅云轻轻一点头:“没事,今晚都回去睡吧,我在灵堂看着就好。”
四叔大喜,像是松了一口气:“谢谢先生!
谢谢先生!”
“先生,这是我侄子。”
四叔把陈时越拽到傅云眼前,殷勤道:“今晚他也跟着守灵,您不嫌弃的话跟他挤挤,晚上也好有个伴。”
傅云把陈时越看了一眼,简短道:“我都行。”
天色渐晚,院子里前来吊唁的人陆陆续续都走完了,只剩下陈时越和傅云留在灵堂里。
周遭光线昏暗,风声呼啸,袭卷过猎猎白幡,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陈老太爷据说年轻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家底的,不知怎的到了晚年穷的叮当响,偌大个院子,门前立了一棵芭蕉树,树旁一口水井,其余再没有别的物件了。
树影婆娑,远远看过去好像幢幢鬼影,在凄风中摇曳。
那个叫傅云的帅哥坐在石阶上,屈起一条长腿,蹙眉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什么,陈时越想了想,站起身走到他跟前。
“你刚刚怎么知道,里面是老鼠?”
陈时越好奇道:“一抓就出来了,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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