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不知陈霂到底何意,只夹在他二人中间,连连点头称是。
元南聿看出她心里畏惧,只将季槐的手轻轻握住,二人的手藏在袖筒中,却未能逃过陈霂的眼睛,如此简单的回护,就已让他心里嫉妒的发狂。
“中宫现已有孕,若所出为皇子,当为朕第五子。
”陈霂心中实在不甘,“等元湛大一些,朕便将他接进宫里,让他做五皇子的伴读,你觉得可好?”
“谢陛下对幼子垂爱。
”当着众人的面,元南聿恭谨地对陈霂揖了一礼。
陈霂政务缠身,难得出宫一趟,一盏茶后便率众人回了宫。
陈霂走后,元南聿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他已意识到,季槐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陈霂的态度阴晴不定,若季槐和孩子多留京里一天,便多一天危险,他现在既不能顺从陈霂,也不敢与他撕破脸,说到底,顾及的还是妻儿的安危。
若有一天陈霂对他的耐心耗尽,再拿季槐母子的安危要挟自己,又该当如何?为今之计,必须尽快将他们送回大同,才算是万全之策。
他急着见陈怀礼商议对策,为避人耳目,他已不敢再让陈怀礼冒险到他府上露面,就这样忍耐了几日,终于到了与陈怀礼约定见面的日子。
挨到寅时,府上的人都早已熟睡,元南聿换了身夜行衣,将脸蒙好后,飞身越过了院墙,往京中燕思空的旧宅方向奔去。
除了偶尔有打更的人经过,街上再无一人,方才遇到一队巡夜的禁卫军,也被他轻松地躲了过去,到了燕府旧宅墙角下,元南聿四顾无人,足下略一用力,就闪身越了进去。
屋里烛火如豆,显然已经有人在此等候,元南聿推门进了屋,果见陈怀礼坐在灯下,像是等了他许久。
陈怀礼起身就要对元南聿行礼,被他先拦了下来,元南聿问他:“数月已过,燕大人现在如何?”
陈怀礼答道:“将军放心,燕大人这半年身体已然大好,只是时常担忧将军在京中安危,他是昼夜都盼着能与您相聚呐!
”
元南聿低垂着双目,心中一片酸涩,他又何尝不惦记着兄长。
只是他知道,此生纵有相见的一天,也不会是在大同,他若再回北境,只会给封野和燕思空带去无尽的麻烦。
好在燕思空的身体已然无碍,元南聿这回总算能放心了。
“将军急着见我,可是朝中有人为难于您?”
“无人如此,倒是上次和你提起的事,怕是要提前了。
”
元南聿上次与陈怀礼见面,说过要他着人安排护送季槐回大同的事,但当时考虑到季槐已快要生产,后又被陈霂接进宫中,此事只能暂时作罢。
“您上次吩咐,我就已经开始着人准备着,眼下护送夫人离京倒不是不可,只是不知为何要赶得这样紧?”
元南聿语塞,他无法告诉陈怀礼,他是被陈霂愈发急迫的态度逼迫,而不敢再留季槐母子在身边。
他自己无颜再回大同,但季槐必须尽快离去,他做不到让个无辜女子因为他遭受任何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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