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与县城在截然不同,处处张灯结彩旌旗招展,街边花木峥嵘叫卖不绝,忽视人枯神萎、乞儿游民,倒有些繁荣相。
赵熹自十三岁武艺初成就整日在平阳城晃荡,对外面的事熟悉得很,反倒是承平出门不多,好容易得此机会,与朱鹤东看西瞧,很是开心。
卫宁城并不大,三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卫宁县衙。
县衙本是威严之地,三人过来时这里却吵嚷不断,只见县衙门口人头攒动,许多麻衣短褐衣履阑珊的百姓背着背囊排了队候在街边。
循队伍望去,县衙门口摆了张桌案,书吏、衙差或坐或站;桌案旁摆了张太师椅,一锦衣公子倚坐其上。
百姓们挨个背着背囊上前,衙差抢过、将其中东西倾倒而出,里面是些银铜瓷器,衙差如此粗鲁,瓷器摔在地上磕了口子。
百姓心疼不已,忙喊着小心些跑上前,衙差哪里管他,将他一推开,蹲从器物中翻查,差的坏的扔进麻袋,齐整些的放进箱子,精美些的呈给那锦衣公子。
锦衣公子左边一美侍撑伞、右边一娇娥打扇,他只用折扇将衙差呈来的东西扒拉两下就叫衙差拿开。
衙差把东西给书吏登记,拧眉瞪眼向百姓道:“就这些?”
百姓扔看着地上的碎瓷,听衙差斥问忙道:“村子里人都没有了,真的没啥值钱的东西了!
这些都是乡亲们好不容易凑起来的!”
百姓也知道那锦衣公子才是主事人,向他哀求,“大少爷,您是如来佛祖、玉帝老爷,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百姓说些还向前走了两步,跪下身去抓公子的衣摆。
这锦衣公子也就二十三四,宽眉大眼容貌英朗,只是目光游移不定看着很不正派。
见百姓过来他口鼻皱成一团很是嫌弃,竟抬脚将人踹开:“干什么干什么!
你那脏手也敢碰我!”
他站起身,向众百姓道:“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好歹,我向你们征捐是为了献给平州李郡公的!
以后你们卫宁就不姓卫、要姓李了!
后来的哪有亲生的亲,你们若不趁此机会讨李郡公和李三公子开心,以后你们入了平州什么苛捐杂税都给你们加上,你们活得了么!
我这都是为了你们以后打算啊!”
百姓闻言哀泣不止,方才被踹的人也发生哭嚎,锦衣公子嫌恶不已,一挥手,旁边衙差冲上去将人围住痛殴。
饶是承平听闻此此也不禁切齿拧眉,恨他纨绔无能、傲慢跋扈,苛待百姓还要给自己家抹黑,怪不得卫州式微如此!
他正在思量要不要说破身份,身边赵熹已解下游云拿在手中。
赵熹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到卫宁就各自行动么?卫宁已到,咱们两不相干了!
你回去吧!”
说罢提枪就要上前。
承平哪能不知他所想,匆忙追了两步,赵熹回头一笑、横过游云将他轻轻推后:“别跟来!”
赵熹燕眉振翅、杏眼弯弯、唇角勾起、梨涡盛蜜,像一只骄傲又得意的小狐狸,高扬着尾巴要去干些无伤大雅的小坏事。
他嘴上说着拒绝、其实毛茸茸的尾巴已在承平心上扫了百八十回、弄得承平心痒难耐、恨不能揉他一把。
可事实上承平只是呆在原地、愣愣地瞧他走远。
第19章出手
沉默了许多章的透明人朱鹤终于有了机会,伸手在承平眼前晃了晃,问:“公子,咱们不去拦着赵小君么?他把那人打死了怎么办?”
承平回过神,不满道:“赵小君行事向来有分寸,怎么会打死人呢!”
朱鹤忧心不已,这位大小姐、不、大君人,自头一次见面就不停惹事,又是打人又是出走的,这都叫“向有分寸”
,自家公子被他迷得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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