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睇了眼傅向英,道了声“保重”
后就离开了。
*
三天后,易舟从重症监护室转到单人病房。
醒来的时候将近傍晚时分,他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莫名怅然若失。
如果不是身体上的痛提醒他,他还以为昏迷前的那一幕也是梦的一部分。
他不应该去见傅向英的。
他想。
可那天还是没忍住答应。
凡是和对方安全有关的事,他总会乱了阵脚。
自己现在还活着,就说明对方没有事。
就是不知道在他中枪之后,又掀起了怎样的波澜,开枪的人是否被抓住。
他漫无边际地想了一会儿。
病房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易舟条件反射地闭上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躲什么,但门开的那瞬间,他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来人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他看不见进来的人是谁,但空气中飘散的气味昭示着对方的身份。
易舟放在被子下的手微微攥紧,感受着对方的靠近。
他想象那人此时的模样,恐怕正低头注视着演技拙劣的他,只等他自己露出马脚。
他说不出地紧张。
就在他的眼睫开始颤抖,几近暴露之际,房里忽然响起一阵低缓的手机铃声,紧随的是布料摩挲声。
病房有个小阳台。
男人应该是跑到那里接电话去了。
易舟只能隐隐听到他的低语,大多是些没有音调起伏的应声,直到电话快要挂断时,男人才说了一大段的指令。
易舟也仅能捕捉几个关键词,猜测是议政大厦打来的电话。
说不定就是方淮打来的。
易舟想着那人的面容,心里一阵微妙刺痛。
是因为受伤了,才突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吗?
他不明白,也没时间弄明白,因为挂完电话的男人又回到了身边。
他听到椅子被轻轻拉动的声响。
男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下。
他以为男人离他有一段距离,但很快他放在被子下的手就被男人的手紧紧地握住。
久违的触感,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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