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开战的时候,双方就会各自派出三名战士,拿着长矛,进行一场决斗,获胜的城邦就算赢得了战争。
双方都会遵守决斗规则,承认决斗结果,这种模式被称作‘榭克战斗’。”
江念晚蹙起眉。
他们不是在讨论轰炸吗?
“现代战争法,”
005说,“跟‘榭克战斗’也差不了多少。”
江念晚沉默下来。
即使战争一旦开启,就不再遵循任何规则,即使战争法太理想,太虚幻,难道领导人就不能为此努力吗?现代人还不如古大陆城邦的居民吗?
“如果我们用氢弹打赢了一场仗,”
他说,“历史记住的就不是我们所战的理想,而是为实现理想所用的方法。”
波纹平静了下来。
江念晚想,005——或者说钟长诀——大概也觉得,这句话和“榭克战斗”
一样,幼稚到可笑。
“历史只看结局,”
005说,“古往今来,战争的荣耀只能从胜利中取得。”
“不,”
江念晚说,“战争的荣耀来自和平的光辉。”
005沉默片刻,说:“我们和而不同吧。”
“这不是可以和而不同的问题。”
说着说着,江念晚认真恼怒起来,好像轰炸巴努真会发生,而他不能接受心中的英雄,去做这场屠杀的刽子手。
即使钟长诀多次说过,胜利是最重要的。
他们当真吵了一架,气到江念晚胸口发闷,大吼大叫。
最终,005也没有让步,只是转移了话题,谈起战争孤儿的困境。
江念晚察觉到它的意图,也没有死追到底,随着它聊了下去。
他知道真正的钟长诀不会妥协,既然他要的是真实的他,就要容忍这一点。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提起这个话题。
既然是禁区,不踏进去就行了。
他们又回到原来的轨迹,每日谈天说地,好像那一晚从未发生过。
偶尔,他们也聊起如何度过假期。
“看你一直困在镇子里,”
005说,“偶尔也出去一趟吧,整天工作太闷了。”
“打报告很麻烦,”
江念晚想了想,又承认,“主要是没有人陪着一起去。”
弟弟也是大忙人,提前毕业后,以废寝忘食的热情投入记者事业,整天东奔西跑。
现在是职业关键期,做了几年助理,有望调进晚间新闻当出镜记者,肯定不会把时间花在旅游上。
旅游是件麻烦事,江念晚本来就是室内动物,如果没有亲人、爱人相伴,旅游非但不是放松,反而徒增劳累。
005沉默下来。
这是它无法触及的领域。
过了一会儿,它问:“如果有人陪,你想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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