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舞:“那……言归正传?你觉得简策上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看懂了吗?”
祝余以食指抵在竹简上,一边慢慢滑过上面的每一个字,一边说着:“世人认作是影子的,其实不是真正的影子,只是与影子相似;周围人都认为是人的,其实不是人,只是像人而已。”
“用影子祭炉,可以得到……得到一种叫魍魉的东西。”
“拿着这魍魉,让它进入似人非人者心脏的三分深处,就可以杀了他,但他的血被会保存在魍魉中,仍然像他活着时那样,保留血的……活性?”
“如果让我来解读,我认为大致是这个意思。”
江起舞呢喃道:“魍魉……”
她想起五四三刚刚说的那句“杀你取血”
,所以,那把刀就是魍魉,而她就是似人非人者?
江起舞:“那刀呢?”
祝余寻来递给她。
到手后,江起舞便从上到下把它看了又看,刀柄、刀鞘、刀身,各处都不放过,终于在血槽里找到了被刻上的、蚂蚁般大小的“魍魉”
二字。
她这才确定下来,“这把刀就叫魍魉,是在铸造的过程中用影子祭炉得到的。”
说完后又理解不了这句话,“什么意思?用影子祭刀?这怎么祭,影子不是和它的本体分不开的吗?难道直接把本体丢进炉里?”
祝余:“不,你看第一句话,世人以为影,然似影非影,我们现在叫做影子的,其实不是真的影子,所以后面提到的铸刀用的影子,应该指的是真正的影子。”
江起舞:“这话说得不免有些奇怪了,我们现在叫做影子的,其实不是真的影子,但,称呼难道有真假之分吗,所有人都认为一样东西是影子,那它不就是吗?”
她指着五四三身下的椅子,“就像这椅子,如果在最初被发明出来的时候,大家就管它叫桌子,你先别笑,那它今天就是桌子,而不会说,它是一张假的桌子。”
祝余:“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觉得你说得有理。
或许,就是顺着这个想法往下想呢?”
江起舞默了默,然后问道:“你是说,最初被叫做影子的,和现在我们看到的影子,并不是同一种,只是一般人看不出区别而已。
偷梁换柱?偷天换日?”
江起舞越说越不相信,全世界有多少影子,在无人知晓间将它们全都替换掉,这怎么可能呢?
可祝余居然认真地点起了头。
“假影代真影,且不看这个说法的可靠性,但这卷简策似乎是这样认为的,至少目前只能想到这个理解,是比较符合这段话的意思的。”
江起舞被说服:“好,暂且这么理解。
所以铸造这把刀的人,通过某种方式找到了真正的影子,并且把它丢进炉子里,于是就有了我们今天见到的这把刀,这把五四三想要用来杀我的,叫做魍魉的刀。”
“噢,看来,我就是这上头说的那个似人非人者了。”
祝余:“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过了,我不会害怕。”
江起舞不承认,只风轻云淡道:“我是在等你分析后面的内容。”
祝余无奈地笑,“好,是我多心了,误解了你的本意。
但你应该不介意我再多说两句题外话吧?”
江起舞:“你说。”
祝余:“人只不过是一个物种,这世上物种千千万,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哪个物种比其他更高贵。”
这段话深深触动了江起舞,她收起伪装,坦白道:“如果你是我在这世上认识的第一个人,那对我来说一定是件很幸运的事,当然了,现在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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