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惊喜,刚想开口,却又注意到她垂下的手上的枪,于是表情一变,“你……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
阿兰德拉双手环胸,那把枪枕在臂弯处,“我还想问你干什么!”
内瓦赫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审视自己,发现浴袍前襟大敞,露出光滑的蜜色肌肤,样子确实不太雅观。
“首先,把衣服穿好。
其次,手是怎么回事?”
阿兰德拉走近来,一把将她衣襟拉上,皱眉看着她左手上新缠的绷带。
“用刀的时候太不小心,划了好长一道呢。”
内瓦赫可怜巴巴望着她,故意加重了“好长”
的读音。
“亏你之前还是赏金猎人,这么快就和刀不熟了?”
阿兰德拉说着就要解开绷带:“让我看看。”
内瓦赫赶紧阻拦:“皮肉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再揭开我就白包扎了!”
阿兰德拉怕碰到她伤口,便不再与她争执。
“你来得好晚,新闻部怎么都把工作丢给你,没有其他人了吗?”
“是有些晚。
我刚复职,有很多事情需要熟悉和调整——前段日子顶替我的人,他的领导太过情绪化,让整个新闻部的工作都出现了浮夸倾向。”
她将内瓦赫的碎发梳理在耳后,湿漉的触感提示着刚结束的洗浴。
她又问道,“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和警部的合作还顺利吧?维克托虽然不喜欢你,可还是公私分明的。”
内瓦赫暂时成为了警部的特殊顾问,为其控制地下实验室提供了帮助,讲清实验室运行机制、畸人的现状、突破路线等问题。
这些天,她们几乎只在回家后才能说上一些话。
晚安前的静谧时光,是难得的谈心时刻。
但这样的谈话,往往容易让人思绪复杂,失去部分宝贵的睡眠。
比如每晚在内瓦赫死缠烂打追问下,她终于再次亲口说出自己的身世。
她并非生来属于这里,她在围墙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父母都是为生物和医学研究做出了贡献的人。
但撒旦派的魔爪伸向了外面的世界,偏偏挑中了她。
待清醒过来,已是身陷牢笼。
那堵高耸入云的围墙,就像是凭空裂了一道缝隙,将她吞入伊甸园腹中。
随后那道裂缝悄无声息地愈合,再难冲破。
阿兰德拉已经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反倒是内瓦赫听说后,各种长吁短叹,又借机黏黏糊糊缠着她,惹得她那一夜很晚才睡着。
又比如某个晚上,内瓦赫讲述畸人被放出后发生的事情,阿兰德拉才得知,泽丹居然一直依靠仿生脊骨来生活。
泽丹是否曾因自身缺陷遭受歧视,从而投向了撒旦派?或是自身的畸形让他心理扭曲,决心让所有人体验这样的痛苦……个中原因,她们不得而知。
而内瓦赫对她父亲之死的评价是,“我当时不希望他死,现在不希望他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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