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秀城不日前正学到一种符箓的画法,正是换魂之术。
占风碏在课堂上三申五令,此术邪异,课上仅作演示,不得挪作他用,便将那符画下以充见闻,免得他日见了认不出来。
辛秀城偏生记性绝佳,凭借着记忆中的模样将它画下,符纸隐隐作颤,竟而起效了……
眼看分别在即,来不及化符水,二人径直将两张黄符分别吃下肚去,满脑混沌,不分昼夜地头昏脑涨……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换了一种法子留在对方身边。
正如辛秀城所说,无法逆转正中下怀,除非身死,否则绝不会再离开对方。
二人从此严丝合缝地与对方常伴百年,一损俱损。
百年来,二人几乎杳无音讯,偶尔从他人口中得知一些对方的近况,不免生忧惹寂。
幸而近些年辛秀城想得通了,将常芙收为弟子,为他二人作青鸟衔音,一解忧思。
又是一桩七星痴情录,常笑在檐上听得入神,纳罕道:怎么这里专出痴心的妖和人呢?
屋内传来占风碏一声大喊:“胆大妄为!”
占风碏右手颤颤地一指,却不知该指谁为好,也不知道该如何分别称呼他们。
夜明岑抬手按下占风碏的怒指,眼眶已有些红了,宽慰道:“他们已经为此吃了不少苦了,咱们做师父的理应谅解才是!”
殿下辛秀城跪拜道:“启上尊师,我想让秀城……我想让秀城回到碧落宫!”
占风碏好容易压下怒气,闭目道:“为师脑子很乱,你不必事事向我禀明,自己定夺吧——我以后要叫你落碧蒂吗?没想到不朽的首席弟子居然是妖修的女娃娃!”
“不,师尊,”
落碧蒂说道,“在你们眼中我就是落碧蒂,他已经是辛秀城了。”
“那你们……”
占风碏本想让他二人叫名字不要那么奇怪,末了又收声,“随你们去吧,为师只当再收一位弟子。”
说罢,占风碏正提膝欲行,又听见他二人互表衷心,说着“我爱你”
“回家吧”
云云……占风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一溜烟似的没了影。
夜明岑紧随其后出了阿阳殿,天色尚早,太阳还未钻破厚重的云幕,恐怕待会又有一场雪。
想到这里,不由得裹紧了披在身上的黑袍。
他早已心知肚明,这件黑袍的来历,正是常笑剃了自己的猫毛做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联想到常笑原身光溜溜的模样,一面忍俊不禁,又细心摸了摸那件柔软的袍子。
这时,一道黑影闪到他身前,不由分说地将他拽进了前方隐秘的小道中,周遭树荫遮蔽,定睛一瞧,却是常笑。
常笑像是在此地恭候已久,上前抱住夜明岑,撒娇似的说道:“师尊,你看看人家,都会互相表明心意,我却从来没听师尊说过这些话。”
夜明岑偏不依他的性子,说道:“想听吗?那些话随便谁都能对你讲,可是这话是轻易不能信的。
若你信了,便走进了对方的圈套。”
闻言,常笑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呀!”
“我知道,”
夜明岑说道,“我心甘情愿中你的圈套。”
第49章44春宴良缘,夜焰传音
冬天在一场复一场的雪中化去了寒冰,二月,大地回春。
夜明岑素来喜爱莳花弄草,而不系舟长时间无人悉心照料,过于单调,便在碧落宫中寻了些奇异少见的品种,一一寻了合适的位置,替它们安置了落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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