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声音越来越小,她匆匆低头,双臂抱膝,一只手掌缓缓揉着扭伤处,谈不上多疼,只是霎时而来的寂静让她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自在,胸腔闷声跳动着,两人一站一坐,彼此遥遥相对,她望着他近在眼前的背影,和黑暗一道,融合为一。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短瞬的平静,谢沉征只寥寥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临走前,他瞧了眼许禾她脚踝那处绯红色,说道:“这段时间就待在着吧,我让李嫂来照顾你,你导师那边我会找人去说。”
他匆忙嘱咐,许禾却一愣,乍然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等等!”
许禾在剎那之间对上他的眼神,一下子她全都明白了,戏台已经搭好,自己不过是他顺势而为推上台登场亮相的小丑,就算没有她许禾,也会有其他人替他完成这场‘抛砖引玉’的戏。
许禾捏紧了拳头,看着谢沉征漆黑的不能再漆黑的眼神,她终究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声,只是轻道了一句:“注意安全。”
她有些紧抿的唇,通透的眼眸让谢沉征无法自控的微微抽动了下嘴角,如同蝴蝶振翅那般微弱而不易察觉,但话到嘴边,他却只说出来个“好”
。
漆黑的夜因为一辆辆警车亮起的红蓝色光灯而不再漆黑,红绿灯畅通无阻,所经之处路旁行人驻足观望,滨河小区3单元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警员们隔着一条醒目的警戒线维持着秩序,界限之外的人在看戏,只言片语潦草定性,界限之内,不肖片刻,程卓就被人从通明的破旧楼道里带出来。
谢沉征走在一群人的最后面,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看客。
呜嚷的,唏嘘的,热腾的,一切都像夏日炸开的水花,在耳边刺啦刺啦响起,谢沉征却一反常态的拧紧眉头,目光落在一处暗角,那儿只有一只大黄狗哈着气儿看他。
这年头连狗都出来凑热闹,还真是有点儿可笑。
老陆啪一下拍了一下谢沉征的肩头,“行了,今晚有得熬咯。”
谢沉征牵唇笑了笑,“没想到这么顺利。”
但这一切才只是开始。
警局,203审讯室。
“我说了,我确实认识黄语嫣,也去过她家,但我并没有杀人,这次去是想拿回落在那里的胸牌,但你们不会就因为一个胸牌定我的罪吧?简直太可笑了。”
程卓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身上还穿着出席学术论坛时的灰咖色西装,只是没了领带,衣服面料也出了好些褶子,用发胶固定而成的发丝开始凌乱,但他却显得丝毫不慌不忙,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缄口不言,淡定的等待律师的到来。
“确实可笑,但我们不仅发现了胸牌,还在黄语嫣家的鱼缸里发现了半截电话卡,老陆将袋子往前一推,“你那张卡估计忘销了吧?不过没关系,现在科技发达,我们有的是办法,你现在主动说出来,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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