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感慨神官的身体真神奇,又意识道这是黄粱梦有什么出现都不奇怪,想及此,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很久不把这里当梦境了,是从哪里开始的?可能是从相思贺玄开始的吧!
这五六年确实过得很快,也很快乐,更是不舍,这么美好怎么能是梦呢?
但是贺玄这十个月停了手里所有事,日夜无休陪在身边,可以确保这两个小东西就是自己娘子肚子生出来的。
先是满月酒宴,一次宴三天,十里八乡谁来都请席。
百日礼更是全天下的发贺函,一次宴个足月,还是上门就入席。
师青玄骂他疯了,可贺玄不在乎,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是故意摆阔,就是单纯想让更多人知道自己开心。
老人常说乐极生悲,果然如此,三冬隆隆去,连年春日落大雪,贺家二老年岁大了接连逝去,贺玄办丧办的更疯狂,一次宴三月,似乎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没了父母,但是人家都是来吃席的,谁在乎他是不是苦痛又伤心,唯有一个师青玄知道他心里苦,夜夜清醒着抱着他入眠,防他午夜惊梦,再白日里补回来。
贺玄的性格是越挫越猛,越是苦痛伤心便更要找事情做发泄。
是以他行商的手段更决断了,夜以继日的吞并同行,也不单是为了钱,更多就是为了挑战自己能不能拿下这个事,他除了回家就是去铺子里打点各种事务,三年里真真叫他在这一行做到了一家独大。
他没了高堂也续了须,人的气质又蜕变了一层,周身如有黑雾笼,显得他人颇有现实里黑水沉舟的气势。
这气势唯在师青玄面前压一压,其他人见了他一般头都不敢抬,所以往往他去哪里,师青玄就陪到哪里,不然没人能和他沟通,一对双生子也因此送到了京城小妹家。
他生意做到富可敌国,国也看不下去了就罚他,他这些年祈福生子百日宴再加丧礼,三喜两丧都办的很让人眼红。
恰逢边境生乱,那么贺大户,你连年开个流水宴呗!
犒劳一下三军将士如何?
贺玄自被明珠公主坏了仕途,就一直恨这些王孙贵族,他不是怕花钱不报国,而清楚这般贪赃枉法的人根本不会把这笔钱花给边关将士,他们怎么有这脸的,一时怒及,当堂就从公主骂到皇帝,从世家子弟骂到三公九卿。
这还得了,又给他落了个辱骂皇亲,意图造反的明目,抓了起来。
贺玄往常觉得自己入狱如何也该是仇家蓄意报复,这样公平的很,却没想到又是被这群酒囊饭袋的权贵给害了,在牢里也是天天恨极。
师青玄得了信儿,及时来牢里看他,夫妻执手相看泪眼:贺玄看他娘子,这些年随他天南地北的跑,甚至弃了孩儿也要照顾他,这哪里还只是娘子,这是又带了一层娘的责任在身上啊!
他挣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减娘子身上的担子吗?怎么反倒累的她如此蹉跎。
师青玄则想的简单,贺玄都挣这么多钱了,该花也花了,该享受也享受了,合该放手了,给他们钱,咱出去从头再来不好吗?
贺玄却如当年师无渡死守他弟弟的天官命一般,死不放手,言道:“你就当我傲骨难折腰,当年弃了仕途也无所谓可惜与痛心,只是当真恨这群王孙贵胄,故死也不给!”
师青玄看着这同现实似曾相识的一幕,连连后退,贺玄见他如此,以为他气急攻心,连忙安慰道:“娘子,如我当年明灯愿,你带钱财,再嫁新郎,弃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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