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秋月白低声道:“你整天待在谷中,岂不也是为了应付我?你想把我关在这里,是么?”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时玄兰也明白了秋月白一定是猜到了什么,他微笑:“是,和我待在一起想来委屈了你,但看你每天都过来见我,我又觉得高兴,你还是体谅一下我老人家罢,我们年纪大了,就想多见见自己的孩子。”
秋月白道:“你将温然送回去,是想他为你干什么?”
时玄兰摊手:“他可不是我送回去的,腿站在自己身上,不过,我觉得你都说到了这里,应当大概也明白了我的用意才对。”
秋月白皱眉。
“瞧你这个样子……”
脸带鬼脸面具的男人叹息一口气,“我不妨提醒你几句。”
“我这一辈子,一共有两个十分成功的傀儡人,形状与真人十足相似,即使是人面对着他们也不一定能分得出来区别,而这两个傀儡人现在一个在清风城,一个在……”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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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风雪交加,人不得安眠。
风胡乱吹着门窗,发出哐哐哐的声音,忽然,窗户被风吹开,发出极其剧烈的“碰”
的一声。
秋月白被惊醒。
房屋内黑漆漆的一片,只余那一扇被风吹开的窗户还照进来一丝丝雪光,风太大了,只是那么一会儿,屋子里就已经冷了许多。
秋月白披衣下床,迎着风走到窗边,想把窗户关上。
然而就在他摸到窗棂时,手却摩挲了一下。
窗户被关上,风也被隔绝在外,秋月白拢了拢衣裳,点了一盏灯提着,开了门。
门前,风、雪、月融合在一起,雪色与月光相映衬,月下雪上站了一个瘦削的黑衣人,风将他的衣袍刮的只往一边去。
秋月白迈出了门口,站在走廊上看向那人——那人也在看他。
雪很快就在黑衣人身上堆了个明明显显,勾勒出一个雪白的轮廓,秋月白的目光从那人被黑布遮住的脸上移到他腰间悬挂的刀上,淡淡说:“……乌雁雪。”
黑衣人哂笑:“难得你记得我。”
又说:“我是偷偷进来的,你们这里空了不少,等一下我走,大雪很快就会把我的脚印盖住。”
秋月白的衣裳与手中的灯笼也被风吹得一偏,灯光忽明忽暗,照亮一小片衣袍。
他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了飘进眼中的风雪,蹙眉:“储亦尘,你还敢来见我。”
储亦尘拉了拉帽檐,道:“我不敢,但不得不来……我还要为温若报仇。”
秋月白:“仇家在我这屋里?”
储亦尘:“不在——但你也想为他报仇。”
风越来越大,雪也越来越大,秋月白那雪白的肤色更加衬托得眸色如墨,他缓缓吐了一口气,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已经生出了自己的思量:“……不如进来说。”
储亦尘却摇头:“不了……我进去就会留下更多痕迹,更容易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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