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游清:“为什么你刚才在病房外……不进来?”
李修随意地转开眼神:“人太多了。”
宁游清说话仍旧很吃力:“你、你是社恐啊?”
李修很想让宁游清别说话了。
他看上去一点都还没好,说话既费劲,又让人很难回答。
宁游清:“找不到你,我很担心你啊。”
宁游清越是虚弱,越是直球得可怕。
李修这辈子没被人这么关心过,停顿了许久,才说:
“我也很担心你。”
担心下一次见到的是宁游清的尸体,担心他真的死去,或者活着,却在受难以承受的罪。
还好宁游清还活着。
李修握紧了他的手臂,抿了一下嘴唇。
“李修,你力气好大,握得我好痛……”
宁游清很可怜地说。
李修松开了手。
“还好……没有伤口痛,如果你仍旧在担心失去我,可以继续握……”
宁游清用他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对李修露出笑容。
李修把手收起来:“你睡吧。”
宁游清:“我不想睡了……我的试卷有找回来吗?”
李修不知道为什么宁游清这个样子还有心情说些有的没的,他感觉额角青筋隐隐在跳:“没有。”
宁游清:“上面的题,你还记得吗?”
李修:“你安静一点,再多说一句,我不会再教你。”
宁游清立刻安静如鸡。
李修还要上课,每天会抽时间来医院看宁游清。
宁游清求他给自己带课本来,李修没理他。
一天没看好,宁游清和护士打好关系,求人家外卖给他带了几套真题卷。
因为坐不起来,宁游清在床上歪着脑袋艰难写题,有人来了就立刻压到身下。
这样的养病生活让宁游清感到无比充实。
奋战了没两天,周六早上李修进门,宁游清躺在床上假寐。
李修的手伸进他的被子里,宁游清立刻睁开眼睛,很慌张地说:“哥,你这样有点暧昧了……”
李修从他身下抽出两张物理试卷,一支圆珠笔,一本单词口袋本。
宁游清这么睡也不怕自己硌死。
李修黑着脸看宁游清的试卷,又看看宁游清本人。
宁游清的伤在逐渐好转,只是恢复的时候看起来更加严重,眼角和脸侧的淤青更加五彩斑斓,实在让人对他生不起气来。
宁游清大概要等脸上的伤口完全看不出来才能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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