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巨螭终究是实力强劲的魔神,即使被岩枪和岩掌相逼,仍能拼命地扭转,挣扎,最终以蛮力挣脱束缚。
在祂甩开岩掌的同时,也将体内的岩枪一同逼出,携深渊之剧毒,反射向摩拉克斯。
玉璋无法抵挡深渊的侵蚀,摩拉克斯自然清楚,正因如此,祂才一直保持着人形体态。
面对庞大的岩枪攻势,只有人类灵活的身躯才能在瞬间找出其间的空隙,自如地闪躲。
摩拉克斯定睛片刻,只轻轻向左撤去几步,就像是围着螭绕出一点圆弧,轻而易举地绕过逼面而来的数柱岩枪。
——面对冲天的水龙卷,达达利亚只向右撤去几步,又向左绕回几步,仿若早有预料一般贴着缝隙,毫不费力地走了过去。
尽管,说是毫不费力也不太准确,他的左腿刚被跋掣折去一条,便只能踉跄着前行,但无论怎么看,他都像是以奥赛尔的攻击为圆心,游刃有余地,绕出了一个浅浅的圆弧。
这便是岩的攻势。
以不变应万变。
先是丈夫被削去五柱,又是自己被对方用岩枪贯穿身体,跋掣被这个过于不合常理的人类激怒了。
祂拧身上前,猛地张口,想要接替丈夫,喷射出水龙巨弹——
——摩拉克斯抬起一直未动的右臂,接住其中一把飞射回来的岩枪,不顾深渊的侵蚀,朝着螭的喉咙捣了进去。
“——!
?”
即将喷出洪水的螭魔被这一击直直怼入山体,一时间天地震颤不已。
被深渊腐蚀的右臂无法控制力道,摩拉克斯的这一击实在过于凶悍,引得山体破碎,岩枪亦剥落碎屑,落向身后的战场。
听到碎石滚落之声,若陀立刻背鳞大张,替千岩战士们承下这漫天的岩石雨,而归终则挥动手臂,引清风掠过,将那些被若陀背鳞磨碎的石屑化作沙尘,纳入宽袖,使混浊夜色再次清明,月色如新。
“摩拉克斯,你疯了吗!”
被无数岩石碎块砸得生疼,若陀向山上的方向怒吼:“这不是云来海,这里还有人类!
你下手轻点!”
“…的确是有些,收不住力了。”
听到山下若陀的叫骂,摩拉克斯轻叹一声。
但祂的右臂依旧拧着岩枪,向螭魔的喉咙深处捣去,丝毫不减力道:“果然…你的体内,也有深渊的力量。”
螭的喉舌被岩枪堵着,无法喷溅水弹,也无法回答问题,只能发出漏风般的嘶鸣,四爪疯狂地向摩拉克斯的方向蹬击着。
“如你所见,我的右臂被深渊侵蚀得很深,又与你对抗了这久…我的力量正在失控。
或许,这便是你们想看到的。”
“但…你们,真的有这个胆量吗?”
——达达利亚笑了。
他的双眼不再是染血的红,也并非深邃的蓝,而是异样的金。
那股金色并不明显,却透过他的眼底微微显现。
他的瞳孔不再是普通人类的圆形,而是一块不那么明显的菱形。
浅金色的菱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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