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只手笼在掌心,仍带着几分迷茫地发问“我这是...”
“你喝多了,不过幸好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周淮屿叹口气,“你这体格可真要命,我跟司机大哥俩人都差点儿被你给——”
未说完的话和他一起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纪洛宸上前半步拥住了他,动作之大,甚至让胸膛都撞得生疼。
仿佛是在确认失而复得的珍宝,他反复摩挲着他柔软的发丝,一遍一遍。
直到鼻尖都堵得发酸:“太好了,太好了……”
是这样啊。
我喝多了,原来那些、那些都只是…
“一只是什么?”
纪洛宸悚然一惊,突如其来的寒意刺穿他的耳膜。
白檀香里突兀地混进浓郁的铁锈味,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看周淮屿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尖刀,漫不经心地把玩。
“怎么了?”
那张脸上热切的担忧不知何时换成了冷冷的轻蔑,周淮屿勾着唇,嗤笑一声。
霜刃似有意识,倏地腾空而起,将天也破开了洞。
紧接着,如注的血流便从那洞里汩汩涌出。
微曲的手指触上殷红的瀑布,周淮屿阖眼偏头,极有节奏地轻叩着,仿佛在与某些不为人知的旋律无声共鸣。
手背上的血珠缓缓滑落,曲折蜿蜒,交错斑斓,宛如为他戴上一幅缀满红宝石的指链。
那戴着指链的双手抚上纪洛宸的面颊,温热而黏腻地画出眷恋。
于是整个房间也随之融化了。
桌椅衣柜尽数瘫软成粘稠的脓水,不详的铁锈味斗折蛇行,爬向他的脚边。
“怎么了?”
周淮屿极有耐心地再次问道。
“你不是说,会永远爱我吗?”
“老大——”
苏泱去推417的门,却推不开。
他纳闷地回过头:“这都快中午了,老大还没来?”
姜乐悠的脸上是同样的疑惑:“没听说他要请假啊……哎,周老师。
你下课啦?”
周淮屿挎着帆布包进门,眼下略有些乌青的印子:“怎么了,纪洛宸还没来?”
“是啊,周老师,你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周淮屿皱起眉:“.……喝多了吧,昨天他有同学会。
我打个电话问问看是不是还没起来。”
“醉得起不了床,那得喝了多少?”
苏泱咂舌,“以老大的酒量,这么多年我都没见他醉过。”
周淮屿打了两个电话,没有人接。
又发条短信过去,半小时后依然杳无音信。
他正有些担心地考虑要不要去家里找纪洛宸,就听见大厅门口远远传来一片喧哗。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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