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黎正在垫板上写着什么,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
朝那白布努努嘴:“老大不自己去看看吗。”
纪洛宸尚在犹豫,苏泱已经快手快脚地上前,抢先掀开白布。
视线落下的瞬间他脸色大变:“老大,这...”
刑警队长慢慢吞吞走到近前。
白布下的尸体顶着毫无血色的一张脸,看得出已经死了几日。
震惊的表情却还不肯消失。
几只苍蝇嗡嗡地绕着他飞舞,赶也赶不走,让人心烦意乱得直想拿门大炮轰个干净。
苏泱瞪着眼:“难道又是……”
“如你所见。”
沈知黎的声音无甚感情地插进来,“老熟人了。”
陶冬,男,28岁,河西省江岭县人。
他25岁来到临南,是一名外卖骑手。
一年前,他曾作为一起**案的头号嫌疑人,在临南分局接受了询问。
“死者腹部中刀,失血过多而死。
从现场痕迹和死者的伤痕判断,死前应当发生过打斗。
尸僵基本消失,瞳孔不能透视,有轻度蛆虫繁殖。
死亡时间大约在四天前。”
四天前。
沈知黎还在有条不紊地讲着尸检的结果,纪洛宸却再听不进一个字。
云压得极低,沉沉天色与他的脸色几乎要融为一体。
空气里泛着山雨欲来的潮润,他拧了拧眉心,触手一片津津湿意。
死亡时间是,四天前。
法医轻描淡写的话音被放大了无数倍,像一列轰鸣的火车,狠狠地撞击他薄薄的鼓膜。
纪洛宸转头,视线死死贴上周淮屿的背,手指痉挛般在兜里捏了又捏。
四天前的晚上。
他遇见周淮屿的那个晚上。
一直攥着的手机突兀地震起来,纪洛宸浑身一凛,走开几步按下接通,嗓子却紧得说不出话来。
“喂,纪洛宸?DNA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与样本吻合。
怎么回事儿啊,还带着血?”
老贺笑嘻嘻地打趣,“该不会是你家猫偷跑出去挠了人,被找上门来了?”
“报案的就是那边小区的居民,早上遛狗发现的。
嗐,也不算什么正经小区,一共就两栋楼,住的都是年轻人。
没办法,市中心买不起嘛。
那卖房子的多能吹啊,什么小学商超地铁讲得天花乱坠,有鼻子有眼的。”
小警员大抵有些相声天分,介绍案情像讲贯口似的一套接着一套。
周淮屿失笑:“知道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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