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达达利亚。
真的是面无表情,毫无波澜,既不是在挑衅,也不是在轻蔑,更不是在期待,反而更像是——
他突然回过神。
“哦,险些忘了。
今日我带够了摩拉,就不必劳烦公子阁下了。”
钟离低下头,摸向腰间的荷包。
看钟离半天解不开腰包的样子——那大概是他从来就没什么掏腰包的习惯,达达利亚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几枚摩拉,放在桌上慢慢码开。
“……算了,由我来付吧。”
见达达利亚帮自己付了钱,钟离倒也不再推托:“多谢。
毕竟这些日子总是如此。
我大概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啊啊,那些都好说,只要你能陪我尽兴地打上一场……”
说到这里,达达利亚自己都感到了一股颓意。
这场架战线拉得属实过长,先是吃饭,又是买武器,真不知道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去泡个澡……连他自己都快兴致缺缺了。
看着钟离拿起那把猎弓,达达利亚冲铁匠师傅一点头,跟着走了过去。
尽管那时,达达利亚并没有意识到不对。
这些日子,总是如此——钟离是这样说的。
可是这些日子——从送仙典仪结束,到钟离今天找他——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
从来没有。
一次没有。
只是眼见,真的为实吗?
——在前往灵矩关的途中,达达利亚一如既往地活跃,一路上赶走许多丘丘人。
和那位旅行者不同,他从不捡拾摩拉和面具,也不在乎破碎的箭矢。
他不下杀手,只是一箭射歪,先引起那些非人兽类的注意,再不由分说地打跑他们。
就像恶作剧一般。
只调皮,却不带杀意。
钟离默默地看着那些丘丘人手脚并用地逃走,心下沉寂。
他也不动手,也不发表意见,只默默跟在达达利亚后面,默默地,默默地。
达达利亚似乎永远都是这样,上蹿下跳,蹦来射去。
相识这么久,他好像一刻都闲不下来。
“先生不跟着舒展一下筋骨吗?太过轻敌,待会儿可是会输得很惨哦。”
达达利亚收手,把弓潇洒地甩到身后:“而且,我也有点很好奇你用弓的样子。”
“公子阁下在前,我无事可做,只好忙里偷闲了。”
钟离淡淡地岔开话题,“而且,欣赏武人手下留情的样子,也很新鲜。”
“嗯?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剥夺弱者的生命什么的,我可做不出来。”
达达利亚说着,又眯起一只眼睛,瞄向不远处的史莱姆火药桶:“——当然,如果是命令的话,另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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