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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屿比他更大声地吼了回去。
他鲜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头发乱了,衣领皱了,胸膛不住地起伏,仿佛埋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像头不服输的小兽,全身的毛发都气势汹汹地炸开,一双乌黑的眼不知从何处聚起灿灿星火,亮得逼人:“那些人做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如果法律不能惩罚他们,那至少由我——”
“你也不能!”
刑警队长青筋暴起,“周淮屿,那是人命!”
“那受害者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口口声声要保护的到底是谁!”
两道惊雷同时劈开穹顶,强烈的余波都几乎要把人震聋。
“那也不能。
至少不能由你……”
纪洛宸喉头苦极。
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调动麻痹的舌根,“更何况现在还有赵季寒,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在怀疑……”
“我当然知道。”
周淮屿冷冷挣脱他的钳制。
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错觉,“所以老大,你现在可以去告发我了。”
天黑得仿佛入了夜,酝酿多时的暴雨挟雷霆万钧之势,疯狂砸向沉睡的大地。
世间万物都被模糊了界限,氤氲的影子伸出细小的触角相互勾连。
风似乎来自某个宇宙的虫洞,呼啸着意图将一切摧毁或是掏空。
周淮屿松了松肩膀走到厨房,倒了杯热水捧在手心。
暖黄的灯光给他镀上毛茸茸的金边,发丝的上也跳跃着星光点点。
他小心吹了吹。
轻啜一口,长长地舒一口气,像一只心满意足地在软垫上盘起尾巴的猫咪。
纪洛宸独自站在那灯光之外的阴影里,脸色灰败。
“你知道,”
他喃喃道,“你知道赵季寒……”
周淮屿微微一哂:“三年警察不是白做的,你不也猜到是我吗?”
窗外的风吹了一个晚上,两个人沉默着一个晚上。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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