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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季寒抿了抿嘴,点点头:“……这件事我的确负有责任。
报告、检讨我都会写,处分我也接受。
但是,”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纪队的身手远近闻名,就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你什么意思。”
纪洛宸面色骤冷,“你觉得我会拿周淮屿的性命开玩笑?!”
“纪队别这么大火气。
我只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罢了。”
“想不明白可以不用去想。”
纪洛宸“腾”
地起身。
“当”
的一声把易拉罐踢出老远。
他以绝对的压迫感逼视着对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赵季寒,我不打算问市局怎么办的案子,也不在乎你下午到底去了哪儿、干了什么。
但你最好给我记住——周淮屿现在的样子跟你们脱不开关系。”
纪洛宸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赵季寒长长呼出一口气,他有点窒息。
这一日的临南久违地下起大雪。
对一座南方的城市而言,这样的日子仿佛是从天而降的惊喜,街道上、公园里挤满了看雪玩雪的人,他们欢呼着拍照、玩闹。
冻红了鼻尖却热情似火。
仿佛几日前的所有恐惧与无助都被大雪悉数抚平,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赵季寒在住院部大楼前伸出手,掌心很快落入一片雪花。
可在他看清那六角的形状之前,雪花就迅速被削去了所有的枝杈,融成一颗透明的水滴,像是泪。
雪中泪,滴滴皆是透心寒。
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三天前那个夕阳低垂的傍晚,当周淮屿的身躯如雪花般飘落的时候,他的脸上,是否也有这样的一滴泪呢。
赵季寒拍拍身上的雪,快步来到ICU门前。
这里大约是世界上最压抑的场所,希望与绝望交缠成灰蒙蒙的雾,悄无声息地将所有人的生气吸干。
没有消息是难涯,有了消息是心碎。
从他在局里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纪洛宸已经在这儿不吃不喝地待了三天,整个人都快要风化成废墟里的一截断壁残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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