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问:“陈疯子就是村里那个傻乎乎的村民?”
络腮胡大汉点头道:“就是他。
在村里除了老林一家,就只有陈疯子和陶鸿说话。”
叶黎道谢过后,又找了几个村民询问。
村民的回答和络腮胡大汉如出一辙,看来他们的确把陶鸿视作瘟神,不愿与他产生交集。
叶黎不能再去林绍河家里打探,毕竟沈星暮刺激林海鸥在前,桃桃偷拍林海鸥在后。
纵然林海鸥还不知道自己被偷拍的事情,叶黎也不太敢去面对她那一张纯真污垢的脸。
叶黎去找了陈疯子。
陈疯子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
他的头发留得比许多女人还长,脏乱地披散在脑后,他穿的衣服像是几个月没洗过,已经散发出浓浓的霉臭味。
他总是坐在木房外的檐下看着前面的另一座木房子——陶鸿的房子,神神叨叨地说一些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话。
陈疯子不仅像疯子,还像街边行乞的乞丐。
奇怪的是,据溪隐村村民口述,陈疯子在村里疯了接近二十年,村民们又不可能时常施舍他,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叶黎走到臭气熏天的檐下,试探性询问道:“陈大叔,你好,我叫叶黎。”
陈疯子抬手拨开额前的头发,偏过头来看了一眼,接着疯疯癫癫地笑起来,露出一口漆黑的牙齿,却一个字也不说。
叶黎耐心道:“陈大叔,我想向你询问一下陶鸿,你能和我说一下吗?”
陈疯子忽然就不笑了。
他抬手梳理头发,并且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灰尘与污垢,接着吐词清晰地说道:“你要问陶鸿吗?先进屋里坐。”
他说着,竟然还做出“请”
的姿势,转身往屋里走。
仿佛陶鸿这个名字具备奇特的魔力,陈疯子听到这个名字就变得正常了。
叶黎忍着屋里的恶臭打量,发现木屋很多地方都已经腐化,尤其是其中一根梁,裂开了一半。
这间破破烂烂的房子,不管什么时候崩塌都不足为奇。
叶黎看到灶头的大锅里还残留着煮糊了的麦子,屋子的角落里也还安静放着一大袋麦子和一桶菜籽油。
当地村民大多生活艰苦,当然没人会送他这么多麦子和油。
叶黎看到油桶边的农具,便知道这些麦子和菜籽油都是陈疯子自己种植出来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活这么多年。
问题是,一个知道耕作,知道煮饭,知道储粮的人,真的会是一个疯子吗?
屋子里唯一还算陈设的东西,就是铺在地上的一块板子。
板子上铺了谷草,放了一张破烂不堪的棉絮,大概就成了陈疯子的床。
陈疯子已经席地坐好,并且做出“请”
的姿势,叶黎只好也蹲坐在地上。
陈疯子慢条斯理问道:“你想知道陶鸿的什么事情?”
叶黎道:“与陶鸿有关的任何事情都行。”
陈疯子忽然露出无比悲伤的神色,他的眼里甚至有眼泪流出。
他一边抽泣一边说道:“陶鸿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他是早产儿,妊娠期不到九个月就分娩出世。
他和其他婴儿不一样,出生却不哭,就算使劲打他屁股也不哭。
他从小体弱,快两岁时才学会独立走路,快到三岁时才学会说话,而且说话结巴,吐词不清。
他七岁就学着下地做农活,砍柴,经常做不好被他母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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