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啸川手扶着车门框顶部,以免月栖意撞到头。
月栖意上车后只觉自己被框住了,再看梁啸川,简直要把两条腿折叠起来。
“下次不要开儿童观光车了,而且你的伤还没好啊……”
月栖意艰难道,“我自己走过去。”
“轻伤不下火线,我不放心你,”
见他打呵欠,梁啸川便又放缓车速,道,“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月栖意倚着座椅靠背倦怠道:“哪里好工作时间带薪睡觉呀。”
梁啸川便道:“……那说说话,意意,下回你进组,要再有人跟你表白,你不答应吧?”
月栖意:“……你想说什么?”
梁啸川状若无意道:“都没认识多久,还是同事,那你肯定不答应……那要是段平尧,他跟你说不想当你哥想当你男朋友,你跟他绝交吗?”
月栖意并未第一时间否认反倒陷入沉思,犹豫道:“如果是平尧哥的话……”
梁啸川:“?”
分明是他自己要以段平尧举例子,预想的是他比段平尧同月栖意更亲近,如若月栖意并未断然否决段平尧的可能,那月栖意就更不会一丝希望都不给他。
可此刻月栖意似当真在考虑与段平尧是否有其他可能,梁啸川却坐不住了,急吼吼道:“怎么你真考虑他啊,他有什么好的?比我老好几岁,还没我有钱。”
月栖意讶然道:“怎么拿你自己比?”
又道:“不是考虑,只是已经认识太多年,怎么会突然变化呢?我根本想象不到这种可能,而且也的确没有可能吧。”
父母过早亡故,令月栖意在面对情感时犹如一只小贝壳。
演戏是他情感宣泄的出口,戏外他却紧紧闭合着。
他明明一直在凭本能给出爱,但他不认为那是爱,他笃定自己无法给予爱。
同时,除非别人明言,否则他很难察觉到别人交付他的是爱。
“怎么没可能,”
梁啸川停车,攥了攥他手腕,道,“我看挺有可能的,你还是离他远点儿。”
月栖意下车,听见身后响动,回身便见梁啸川下车。
成人观光车对梁啸川来说都略显褊狭,何况这儿童用车。
他下车时有些像一只成年鹰从鸡蛋壳里憋屈地钻出来,月栖意不由笑了下。
梁啸川很自然地跟在他身后,月栖意不由道:“你做什么?”
梁啸川又环住他手腕道:“我跟你一块儿。”
月栖意果断拒绝道:“做什么要一起,我要工作。”
梁啸川拧着眉头道:“上回出了事我就心神不宁的,我不放心你自己在这,这地儿风水不好。”
月栖意:“……封建迷信。”
梁啸川心道我是迷信,你有病有灾我捐香火求你立刻就转危为安,你没病没灾我捐香火求你以后都顺顺利利。
月栖意转身要走,梁啸川直接跟上他。
还将手里的牛皮纸袋给他,道:“饼干,我做的,休息的时候吃。”
月栖意:“我不……”
梁啸川强调道:“燕麦的,那叫什么来着……低……低卡,是这个。”
又禁不住道:“瘦得没剩一点儿,不准再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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