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有南生才是女儿想嫁的人。”
孔方氏的眉毛拧的更紧了。
这几日为了这件事,孔家老爷夫人没少烦忧。
可女儿的性子又一向是执拗的,轻不得重不得。
但饶是再有耐心,被孔垂容犟了几日的孔方氏到底是不如先前好脾气,一时没忍住道:“终归是爹娘从前不该与你玩笑。
可是阿容,你细想想,这世道何时有过女儿家同女儿家成婚的?别说是成婚,纵连两情相悦,那也是没有的事呀!”
“‘两叶虽为赠,交情永未因’。
这是刘令娴写给她的心上人谢娘的诗。
‘深闺步步相随唱,也是夫妻样’,这首诗叫做《怜香伴》,也是……”
“阿容!”
孔方氏被孔垂容的话语烫到,急急丢开孔垂容的手,慌忙地站起来往后退两步,“你在胡说什么!
都是从哪里看来的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孔垂容抬起头,神色和刚才背诵诗句时的语气一样平静。
“等我长大了,我就娶你。”
那是小小的穆南生,她挨在孔垂容身边,两人胳膊贴胳膊,亲密无间。
“你娶不了我的。”
小小的孔垂容摇头叹气,学大人的语气,“女子和女子不能成亲,你知道吗?”
穆南生一把抱住了孔垂容的胳膊,“哪条律法说了的?你翻出来读给我听听。”
“你胡搅蛮缠。”
孔垂容小小声地嘟哝,因为她确实没有见过这条律法,但是她也没有见过女子和女子成婚。
穆南生从小就能懂她的想法,因而说一句:“你没看见的事情就是不存在,不可以的吗?”
“您没有见过的事情,就是没有的事情吗?您没有读过的诗句,被女儿背出来了,就是大逆不道的吗?”
孔垂容语气平平的,看向孔方氏,眼里却含着一汪泪。
从小到大,她都是孔方氏最乖最乖的女儿,从来都没有这么对母亲说过话。
孔方氏一时难以置信,一手捂上心口,另一手指着她,连着说了三个‘你’。
待到这三个‘你’字过去,孔方氏有了新的话:“纵然你与穆南生,你们,但她如今要上战场去了!
陛下已经准了你穆伯伯的请,明日穆南生就走。
阿容,这是战场,谁知道她去了还能不能回得来?!”
“她能!”
孔垂容自胸腔震出这一声。
她站起来,眼眶里的泪顺着往下落,而她没有丝毫感觉,只是看着孔方氏说:“她能,娘,她一定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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