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南郊溪边把童谣背得磕磕巴巴的小男孩儿,容琰踟蹰了下,道,“你想办法把母子两个逼出京州,走得越远越好,母子两人跟着徐老三吃了不少苦,都是可怜人,在路上派人照应着点。”
“是!”
韩东应了,走上两步,又道,“此事要知会王爷一声吗?”
容琰轻轻摇头,“前线让他操心的事更多,别让他分心。”
韩东答应下来,没再说话,静默半晌,容琰想起什么,“盯着严倦的人最近可有传消息回来?”
韩东道,“每天都有消息传回,最近一个月,严公子大多流连在花街柳巷,花眠街上几家大的青楼,严公子几乎都是换着去,好像也没有特别喜欢的姑娘,今天招这个,明天换那个,搞得青楼里的姑娘倒要为他争风吃醋。”
容琰笑了笑,丝毫不意外。
“依他的性子,不拈花惹草才奇怪!
他有没有和官家小姐有什么来往?”
韩东叹了口气,“怎么会没有?他不去招人,也不乏人前仆后继得涌上来,就十天前,林大学士的小女儿还闹着要为他跳河殉情,一传十十传百,现在满京州,恐怕就世子还不知道了。”
容琰折身走向鹅卵石扑的小径,两侧种满栀子花,正逢花期,受过悉心照料的白花争相从花叶间冒出头,将香气散得满园都是。
容琰弯腰折了一枝拿在手上,继续问道,“有没有来往特别密切的?”
韩东想都没想,“有!
就没变过,将军府的那位。”
提到盛疏,容琰不由叹了口气,“这丫头,非得在南墙上磕破头,才会明白此路不通。
由她去了!
明日你去打听一下今晚表演的蛇倌是从哪国来的,再去查一查,有没有人能通蛇语!”
韩东试探着问道,“公子是怀疑?”
容琰点点头,手指灵活得变幻角度转着花枝,“狄羌的皇长子,我不信他在大熠能安分守己当一个不受待见的质子,更何况,他是邺皇后的儿子,那样精明强悍的女人,怎么会把儿子教成一个只懂得花天酒地的废物。
和狄羌那边的线人联系,务必多获取一些关于严倦的消息。”
韩东面露难色,“世子,咱们派去狄羌的线人联络不上了。”
两年前,狄羌派来大熠做质子的七皇子染了天花,没撑两天,就一命呜呼了。
没等七皇子的灵柩送回狄羌,武宣帝就让狄羌再送一名质子来,要求这回必须送个身体强健的来,还得是嫡子。
谁想到,狄羌送来的不仅是嫡子,还是拥有第一顺位继承权的皇长子严倦。
朝中大臣都以为是狄羌这个弹丸小国惧怕天子国的威仪,怕惹怒大熠皇帝,巴巴送了个最受重视的皇长子过来。
只有容琰,敏锐捉摸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听了韩东的话后,容琰脸上没有露出震惊之色,仿佛早已预见到了这个结果。
“随时处于皇室的监视之下,要传递讯息不会走明路。
若是蛇倌那里查不出结果,就再加派人手,断了他传递讯息的每一条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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