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鸾右眼皮跳得厉害,惴惴不安道,“果真是受伤了,可是救我时被伤到的?”
他当时跟个没事人一样,不仅拉她上了树,还射杀了一头发了狂的野猪,所以她并没往这方面去想。
容琰是个伤十分也要藏七分的人,不习惯把伤口示予人看,从旁边拿起外袍重新穿上。
屠鸾还没看到伤口,心下着急,动作不过脑子,就要凑过去观察他的伤势,容琰唇畔笑意骤然凝结,伸手拦她在一臂开外,语气中透出几丝冷意,“屠小姐,我一直当你是个懂分寸的人,今日你越矩了。”
屠鸾愣了一下,忽然恶向胆边生,一巴掌按在他的伤口上。
容琰痛狠了也只是蹙了蹙眉头,屠鸾扬起头,并不畏惧他眼中的寒意。
“当日在水下,今日在树上,世子都没有拿分寸来要求过自己,现在也无需拿分寸来要求我。”
容琰心知自己如果说两次都是救人心切,她定会拿同样的理由来堵自己,干脆就不说话了。
见容琰不说话,屠鸾不管他是否高兴,直接掀开破裂的布料,仔细观察他腰上的伤口。
“屠鸾并非想占世子便宜,只是世子为救我而受伤,总要做点什么,心里才会过意得去。
世子也无须多心,屠鸾心下坦荡,世子在我心里,只是为我受过伤的救命恩人,如此而已!”
她没有再粗暴得对待他,微凉的手指轻抚过伤口,被她手指触碰的地方又痛又痒,她头顶的碎发又不时刮过他的下巴,丝丝缕缕的兰花香气钻入鼻息,容琰难以忍耐,不自然得将脸偏到一侧。
就算屠鸾用手帕堵住伤口,血还是不停地流出来,她没想到伤口这么深。
车厢里没有包扎伤口的用具,她穿的胡服布料厚,轻易难撕得动,除了一方手帕,再找不出其他止血的东西。
先前光顾着说话,手松了一下,素白手帕就被血染透了,红得触目惊心。
屠鸾赶紧压紧伤口,容琰额头纹路加深,始终一声不吭。
屠鸾用空闲的那只手掀开帘子一角,估算抵达北胜王府至少还要半个时辰,她先吩咐韩东赶紧找一处医馆,韩东急了,“伤得很重吗?”
一直没说话的容琰开口了,“伤得不重,直接回王府。”
屠鸾直接道,“韩护卫若是不想世子失血过多而死,就尽快找到一家医馆。”
韩东忽略了容琰的命令,重重抽了马儿一鞭,马儿吃痛,在马道上狂奔起来。
。
容琰一直由她摆弄,这下贴身护卫也只听她的话而不从自己的命令,不由心生不满,“屠小姐真是厉害,我北胜王府的护卫还是第一次违抗少主人的命令。”
这句挖苦听在屠鸾耳朵里简直是不痛不痒,不甘示弱地挖苦回去,“这得怪世子御下不严啊!
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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