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时候应如琢像生怕他心不是肉长的似的,还来了句:“我知道当年我妈妈的医药费都是您出的,您放心,这笔钱我一定会还,连本带利的还。
不过工资的话我就留着了,毕竟这是我五年的劳动所得,是我该拿的。
车子和房子都还给你,我以后也用不到这些东西,公寓里的东西我上次都搬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您就扔了吧,我不要了。”
“……”
好一个连本带利,好一个我不要了,这话说的真漂亮,竟然是要跟他割袍断义的架势!
顾山青感觉浑身血液都一股劲上涌到大脑,眼前阵阵发黑,险些脱力抓不住他。
“不可能。”
一阵眩晕中,他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没这么便宜的好事,要走?我不同意,你哪也别想去!”
顾山青从一片模糊晕影中看见了应如琢的脸,震惊、迷茫和深深的不理解,还有些小鹿怕生般的警惕,这一刻顾山青仿佛又看到了几年前初见时的那个年轻学生,他看着这样的应如琢,胸膛里竟升腾出几分诡异的快感。
妈的,锁起来算了,省得整日跟他戳心戳肺的,不得安省。
锁起来,给他建个笼子,刚好三环那边有个老宅子没动,请个师傅照着中式园林布局重建一遍,把他锁进去。
小鹿就该待在林子里头么。
金屋藏娇又如何,这娇儿值得啊!
应如琢往后退了几个小碎步,说:“顾山青,你别这么逼我。”
是你在逼我啊,祖宗!
顾山青心里快给他跪下了,面上却还强撑着一副强硬姿态:“今天我只给你两条路,要么你就乖乖留下来,要么你干脆一刀捅死我,给我个痛快好了!”
应如琢似乎很痛苦,又有些绝望:“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就当你死了吗?”
——那回是在婚礼现场,顾山青亲口对他许下的承诺,那时候他都要结婚了,顾山青当然只能这么做,好换他安心。
现在他又变成一个人了,顾山青还有什么必要装正人君子,遵守这个诺言?
顾山青笑着摇头,笑他的天真:“骗你的你也信?”
应如琢仓皇睁大了眼睛。
顾山青继续残忍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宝贝儿,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以为我会放你走?别做梦了。”
应如琢发了狠,用尽全力挣开了手:“能不能别老拿死逼我!
你真以为我怕这个?!”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把这个字挂在嘴边,难道他就真觉得自己下不去手?他就真觉得用这个字能拿捏住自己一辈子了?
应如琢脑子里隐隐有根弦已经快到了绷断的边缘了。
“行啊!”
顾山青却是无所顾忌,他也是真被眼前这个冷血的小家伙刺激到失去理智了,任何后果都顾及不到了,只凭着本能指引做事了。
他转身走到桌旁,从笔筒里抽出把水果刀,啪一声拍在案上,刀锋雪亮薄利,隐约泛着寒光。
“你捅啊!”
顾山青喝道。
应如琢眼睛都红了,他看着那把刀,整个肩膀都在剧烈的颤抖,说不出是因为紧张还是惊恐。
他声音喑哑反问:“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
“有能耐你就捅,捅死了一了百了!
要不就别闹了,跟我回家!”
室内的气氛一瞬间凝固到极点,死寂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一清二楚,应如琢心脏猛烈跳动,眼神落在那把刀上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静止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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