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祖上受过**战争的毒害,移民至芝加哥创办北极狐后,第一条训言便是,上至首领,下至最普通的营地厨师,任何人不准碰毒品,更不准与涉毒之人沾边勾结,一经发现,杀一儆百。
所以,宋和风留了心眼儿。
盛丛云随口一个“谋害”
点醒了他,并且在瞬间将所有没想通的点串联起来,宋和风恍惚的意识几乎开挂似的在他脑子里跑了一圈,为毫无头绪的盛丛云打开了缺口。
“和风,宋和风,你坚持住!”
盛丛云按铃叫医生,来不及替宋和风擦拭嘴边的血迹,只能争分夺秒的替他将氧气面罩重新扣在脸上。
监护仪器催命似的响个不听,难听又让人焦灼。
烦死了,真想砸掉。
宋和风也是这么想的,他意识尚存,可此时有些喘不上来气,氧气堵在嘴边鼻孔却吸不进肺部,整个胸腔里像是填满了石头,沉沉的压着他,将所有的尖刺砸进血肉里,裹挟着浓烈的窒息感一个劲儿将他往更黑更寂寥的地方撕扯。
他又咳出几口血,喷的氧气罩上一片淋漓的血雾,盛丛云明明亲手用子弹打穿过人的头,被迸溅出的血浆糊在脸上都未曾眨眼未曾害怕,可看着宋和风咳出的血却实实在在出了一身冷汗。
“和风,撑住......求求你。”
宋和风视线明明是模糊的,明明连盛丛云的五官都分不清长在哪里,可五脏六腑绞成一团的瞬间,尖锐的耳鸣声将太阳穴拦腰斩断似的划过白刃,带起眼前的一片黑雾时,他仿佛看见了蓄在他眼眶里盈盈的泪花。
哭了吗?丢不丢人。
好好的教官不当,偏偏要来招惹他这么块石头。
他好像又忘了告诉盛丛云,他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他,而且确实有点喜欢他。
或许不说更好。
毒气不光淤堵在宋和风的肺腑,也一并扫荡了他的其他脏器,心、肝、脾、胃、肾不同程度都有损伤,胃在抽搐,肠子拧成了死结,心脏像擂鼓似的,极速密集,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酸困无力感一寸寸辐射至腰背处,卷起一轮一轮密集的汗。
宋和风分不清哪里更难受,他又抽搐起来,一抽一动之下口中溢出更多的血,腥味太浓了,呛鼻子,一定狼狈且骇人。
他爸宋莫庭咳血、吐血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小爸周少游还能一如既往的宠他疼他稀罕他,一定也是爱惨了。
盛丛云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像是挂在天边够不到的圆月,宋和风撑不住下坠的眼皮,再次陷入昏迷。
又是一次争分夺秒的急救,盛丛云被拦在门外,见护士送进去一包又一包的血,不同的医生进出,分不清的机器被推进病房里。
他腿脚发软,不由自主滑在了地板上。
急救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后来有人出来报告情况,看见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盛丛云吓了一跳,谁都没有见过敛起利爪收起尖牙的狼茫然无助的模样。
盛丛云没有离开医院,将一项一项的工作安排下去,收到返回来的资料便就地支起电脑过滤信息,他将自己劈成了两半,一半跟着宋和风在死亡线上垂死挣扎,一半根据宋和风提供的线索剥离有用信息,很快,他收集全了投送学员那位教官的所有情报。
赛斯,爱赌的瘾君子,近半年来欠了一屁股赌债,两个月却突然还清了,不仅如此,还摇身一变成了土财主。
他账上没钱,训练营外的住所竟用美金砌了一堵墙。
再顺着蛛丝马迹往上查,查到了一个挂名的海外账户,盛丛云看那一串字符觉得有些熟悉,可又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他不及细想,控制这个账户的人最终落实到了凯文。
罗伯斯真是个棒槌,若不是盛丛云调阅监控发现在投送他去比赛点上时,直升飞机上是两个人,他还真的一直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也有这般被迷晕后往鞋子里掺刀片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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