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司云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冲出商场门口拥挤的人群。
快跑两步,就在对面那个小区。
绿灯闪烁着,还剩下七秒钟,季北同的手被他圈住,只能跟他跑起来。
除了体育课在操场上必要的运动,季北同从来没有在大街上跑过步。
母亲曾经教育他,无论坐着、站着、走着,都要有相应的仪态,这是教养。
小时候季北同并不理解这种礼仪,但是周围的人都像母亲说得那样,他知道自己应该和别人保持一致,所以他全部照做。
但后来随着年纪增长,他越来越清楚,或许在某个方面,自己永远也没办法和其他人一样。
司云越跑越快,季北同也忘记了思考,加快脚步。
逆向的风把雨滴涂抹在脸上,像被冰块包裹一样,但身体内却好像有火烧起来。
视线越来越模糊,两边的人和建筑都消失了,只剩下天空和大地,剩下雨水,和交握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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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展览(二)
终于停下来。
在老旧楼房昏暗狭窄的走道里,外头天阴沉的好似夜晚,他们的到来点亮了声控的灯光。
两人靠在墙上,脱落的白色墙灰蹭花了衣服,短促的呼吸此起彼伏。
季北同没有忍住,忽然笑出声来,司云意外地看了看他,“这么开心啊?”
季北同不习惯展露情绪,不好意思用双手把脸遮起来,平复了心情。
“走吧。”
季北同说着,理所应当地踏上楼梯。
司云拉住他,指了指旁边向下的台阶,“我租的屋子在地下室。”
季北同把脚收回来,疑惑地看着那道延伸下去通道,灯光只照亮了三分之一,再往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司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怕他要拒绝但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主动说:“头发刚刚都淋湿了,既然已经来了,就擦一下再走吧……我给你拿把伞。”
“我想等雨停了再走。”
季北同拒绝了他的提议,反而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走前面吧,有点暗我看不清楚。”
司云紧绷的神经因为他的话放松下来,“那个灯上周坏了,一直没有人修。
你扶着我。”
说完放慢脚步,一级一级走下去。
地下室的楼道更窄,有人在门口放了做饭的煤气灶,油烟日积月累,在墙面勾画出有人活动的痕迹。
司云的房间在走道最里面,他拿出钥匙打开门,金属碰撞产生了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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