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您现在不吻我——”
她闭上，“以后就不许碰我。”
路西法低头凝视她。
对方像小孩般，偷偷睁开缝隙，正好与他的目光撞个正着。
苍的指尖穿过湿透的黑发，他按住她的后脖，交缠唇齿。
他久再亲吻她的唇了。
还记得那个吻，血腥而冰冷，他的王永别在他的怀中。
现在，她正闭着，睫毛漆黑夜，在某瞬间与那时重合。
“嘭——”
脏深处传来灾难般的剧痛。
婚礼、新娘、鲜血、怪物、恐惧、獠牙、发带、破碎的羽翼……恐惧清晰降临。
路西法推开了她。
琳琅歪了下头，嘴唇被咬得发红。
“神的婚礼要斋戒的。”
这位曾是地狱君王的造物摆出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不仅禁食，还要禁欲，请不要让我破戒。”
琳琅撇了撇嘴。
“我怎么不知道这制度？”
路西法挑眉，“需要我将戒律碑搬回来供你阅览吗？”
“……无趣的神。”
琳琅哼了声，拽住肩膀的斗篷，不愿理他。
路西法抚着胸口，神微暗。
当钟声响起，天国万众瞩目的庆典开始了。
光殿是新人的场，深蓝色的穹顶投射下斑斓星光，石刻花窗镶嵌着翡翠、琉璃、水晶以及各类宝石，营造出深深浅浅的瑰丽光影。
众天使肃穆静立，等待着即将来的命运。
大天使长米迦勒亲手为琳琅披上了头纱。
她偏过头，玛瑙耳坠垂落雪肩。
“谢谢你，米迦勒殿下。”
米迦勒沉声道，“祝福您，莉莉丝殿下。”
他送上的新婚礼物是瓶小雏菊，洁，嫩黄，纤细的枝梗透着蓬勃的生命力。
而雏菊的花语，是永远的快乐，永远的离别，以及……永远的暗恋。
琳琅闻了闻，笑着道，“我喜欢，谢谢！”
她放下这束被精照料过的雏菊，从位置上起身，裙摆蝶翅般层层晃。
“我的父……了吗？”
新娘翘首以盼。
米迦勒看着她的背影，头纱下微露出段肩胛骨，纤细而精致，同洁脆弱的雏菊。
“父让您稍等片刻，祂定会来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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