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眼儿那么一瞧,是谢家那个眼高于顶的娇娇女。
此时谢四仿佛一只溺水鸭子,发髻与妆容全脏了,狼狈不堪。
贵女们哪儿见过谢思思这般模样?顿时一个个面上担忧,私心里却幸灾乐祸了起来。
“哎呀,这怎么回事?”
一个跟谢家走得近些的姑娘捂着嘴惊呼一声,而后不知真情还是假意地着急起来,“快来人呀,怎么都没人去拉一拉谢四姑娘?”
沐长雪懊恼地一跺脚,摆了手,命身边人赶紧去救人。
沐家人素来跟别人家不同,不喜下人跟服侍残废似的跟前跟后,所以沐家下人白日里通常都避得远远的。
今日办宴,她虽吩咐了一些下人看顾宴席,却也没料到有人绕到林子这边,还意外地落了水。
沐长雪的贴身丫头是将军府的家生子,自幼习武,泅水这等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得了命令,转头便往池中跳。
然而她跳下去,根本没在游,就这般走着去够谢思思。
有些眼睛毒些的姑娘立即看出了分别,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沐姑娘,这莲花池是不是不太深?”
声音不高不低,却叫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沐长雪没嚼出她这话有何用意,耿直地点了头:“嗯,五六尺深。”
被丫鬟拉上来正在池边扶着喘气的谢思思正巧听见,面上瞬间涨得通红。
这些姑娘本就是疑邻偷斧的心思,这般一瞧,谁还看不出来?
谢家几个姑娘面上也有些难看,尤其最近在议亲的谢五姑娘,快要恨死谢四了!
被她这么一闹腾,这些贵女归了家中还不要母亲说道说道?这般一传十十传百的,再来个三人成虎,夫人们岂不是以为谢家姑娘的规矩都这般松散?
她们姐们往后的亲事都要被连累了!
与此同时,周府这边,郭满半趴在桌案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神在在拿了本游记在翻看的周博雅有些坐不住:“相公……”
周博雅抬了眼帘,“嗯?”
“夫君你觉得咱们家娴姐儿是个好性儿的么?”
郭满期期艾艾,迂回地问。
周博雅没想到她辗转这么久,从芳林苑到西风园还在惦记这事儿。
迎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他眼波荡了荡,也起了促狭之心。
不答反问:“你觉得如何?”
郭满蓦地一噎,小脸儿皱着,苦巴巴的。
“妾身觉得吧,咱娴姐儿是那种话极少且万事喜闷在心里不说出来的文静姑娘。”
她严谨地措辞道,“这性子其实也不是不好,只是容易呕了自己,得不了什么好……”
要不然就暗中记恨别人,伺机打击报复,这就比较毒了。
就像原主小郭满属于第一种,娴姐儿则属于第二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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