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措心乱如麻，也没心思想别的事了，便说：“都听你的。”
“李齐轩。”
江彻问他，“你对那个孩子有好感吗？”
游措便想起他们临走时，还在被罚站的男孩从墙角那边露出个脸来，语气带着些怯意和期待问：“你们还会再来吗？”
游措低下头看他，说或许吧。
“谈不上好感。”
游措认真地说，“只是从各方面来看，他是比较合适的选择。”
江彻叹了口气，几件乱事夹杂在一起，让他的心情难得如此烦躁。
得知他们来了儿童福利院，游措的父母特意打电话来问了情况，游措走到角落处，和他们交谈了二十多分钟。
虽然游措没有明说，但江彻听得出来，他的父母的态度比较坚决。
游措是游家的独子，他们不希望后继无人。
原本可考虑的事变成了不得不做的事，江彻久违地感到一种无力，连带着也不太想看到游措。
游措察觉出他的冷淡，心里不大好受：“如果你不愿意……”
“难道你很乐意吗？”
江彻打断他，说话声比平时高了些许，“我看得出来，你并没有多喜欢孩子。
你了解他们的信息，评估他们的条件，唯独说不出哪个孩子合你的眼缘，让你有好感。”
游措怔了一下，忙说：“抱歉，我只是……”
“算了。”
燕大的校门出现在视线中，江彻说，“我先下车，我晚上还有课。”
游措忙停了车，知道江彻有些生气了。
结婚这么几年，他们从来没有争吵过——一开始连交流都很少，自然闹不出矛盾，后来关系缓和了，两人都比较理智，能有商有量地解决一切问题。
可现在，他惹江彻生气了……
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江彻的身影越走越远。
江彻下了车，径直去学校食堂吃了晚饭。
在夜风中，他走到角落点起一根烟。
随着一点猩红明明灭灭，他心里那点恼火也渐渐平息。
方才，他的感性确实超越了理智，对游措也有几分迁怒的成分。
说到底，游措是个值得沟通的人，他的态度不必那么差。
或许晚上回家，他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一番。
晚上下了课，江彻已经冷静许多。
将近九点，他散着步走到湖边，在长椅上坐下。
一开始，他想着领养的事，后来又想到华殊。
他对华殊的身世是有些好奇的，只是有关华明溪的消息，多是褒扬他的艺术水准，或说他的作品又拍出了多少价格。
江彻搜索了好一阵，才看到一篇文章，讲述书画家华明溪背后的故事。
在这篇文章里，华明溪的身份不再是地位超然的书画家，而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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