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一顿,却没有半点慌乱。
她只是嗔了桑知锦一眼:“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奴对您可是真真将一颗心掏出来了。”
是吗?
桑知锦不信了。
“我累了。”
“老奴这就去准备沐浴的汤水。
姑娘记得喝姜汤。”
桑知锦看着奶娘走远,这才缓缓起身。
端起那碗姜茶,沿着半支着的窗,倒了出去。
雨冲刷之下,了无痕。
她怔怔不语。
毕竟,
一旦生了怀疑的裂缝,就有光线落下,照明周边的一切腐朽。
她在想,这些年的浑浑噩噩。
她是自私的。
不想将一辈子都搭进去。
所以,她注定得做桑家的逃犯。
可,她无愧于心。
这些年,她为了桑家的付出,也并不少。
母亲患疾,是她衣不解带的伺候。
从不假外人之手。
当时,兄长就来看过一次。
母亲却是一脸心疼:“好好温书,这屋里有奴才,你妹妹也能伺候我,你过来作甚,病气若过到了你身上,你让娘多难受?”
谁不知桑家女一舞倾城?
可鲜少人知晓,她为了练舞,伤了几次腿?崴了几次脚。
足尖又流了几次血。
从早到晚,都在练。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光辉,却没人知道她起初的狼狈。
是她自己喜欢吗?
不,她不喜欢。
是祖父说,她必须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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