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俩小时还是发过去了,但是一直没有收到回音。
“可能还在忙。”
章纪昭平躺在床上想,也有可能是没看到,他安慰自己,看看明天早上解平有没有回复他。
可惜,第二天一觉睡醒,迎接他的不是解平的回复,而是剧烈疼痛的肌肉。
昨日忘情补训练时长致使章纪昭右小腿腿骨的旧伤发炎,十分影响走路,他不得不给自己打几针封闭和止疼。
即便伤口发炎,他还是维持正常训练,同时开着终端守了一天。
到晚上解平也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其实章纪昭并不自恋,相反,他有极强的边界感和自知之明,他很清楚人是健忘的生物,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冷却速度与相处时长成反比,他和解平相处时间太短,没有沉没成本,也不存在戒断的钝痛,一旦脱离关系就不再有发展的可能。
解平不想搭理他,也不想和他继续,章纪昭非要继续。
没有给自己留伤春悲秋的时间,他利用职务之便进了技术部的大门,以公谋私,搜到了解平的临时住所。
情报局没有苛待它的驻外站站长,解平的临时住所在西南岸著名的洋房区,大多数情报员工的住所都是分配的标间寝室,但领导们显然不愿意住在标间里,于是情报局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商业产权房。
强忍着没再给解平发消息,章纪昭开始在解平的临时住处外锲而不舍地蹲人。
没有外派任务,章纪昭下午六点下训,洗完澡他就往洋房区跑,一蹲就在那栋带了套花园的洋房子外边和垃圾桶相伴到凌晨一两点,没等到只好打道回府,这样的守株待兔持续了三天。
期间,章纪昭职业病发作,也可能是对解平的偷窥癖发作,他在外勘测了解平的临时住所,发现这座可以俯瞰花园的蓝粉洋房后方有一架老旧淡漆的旋转木马,他一眼认出这是录像带中曾经出现过的纯白木马车。
令人发毛的是,晚六点整,旋转木马还会自行启动。
它亮起拱顶的老旧灯泡,旁若无人在孤寂的花园中旋转起来,《PrimeiroAmor(初恋)》伴奏曲悠扬,华丽的装饰珠链摇晃,白色木马被机械柱吊着呈现僵硬腾空的姿态,马头固定,雕刻的双眼散发出逼真的死气,章纪昭曾经路过羊肉店,店家挂在门口的死透的羊也是这样,比起真的,更像假工艺品。
在旋转木马的烘托下,章纪昭待在正门的垃圾桶旁反而更安心。
第四天,又是等到深夜。
章纪昭自暴自弃地将后脑勺磕到崭新的铁皮垃圾桶上,最后脱下深灰的牛仔外套盖在头上试图隔绝旋转木马音乐的折磨。
长发被他搞得一团糟,他把外套扯下来抱着头,姿势保持不到五分钟,他听见了脚步声。
没有安保,解平这栋洋房在最角落,和另一栋房子还有不少距离,除了解平本人,章纪昭想不到还有谁会来。
解平回来了。
思考认知是很平静地弹出来的,实践却会背叛脑子。
章纪昭从地上站起来,动作笨拙地把外套从头上扯下来,被发现睡在垃圾桶旁边已经很笨了,他为了显得帅一些,扯衣服的力气挺大,扣子卷到卡住打结的头发,不知道一下子拽掉了多少根。
他忍痛把外套和头发捏在手里,目睹解平提着密码箱从影影绰绰的黑暗走到他面前。
垃圾桶旁边有盏路灯,光和朦胧夜色柔和地打在解平的身上、脸庞,解平还是穿了西装,最简单的款式,越过西装袖口短短一截衬衫板正又性感,站立时脊骨舒展而挺立,脖颈削弱了他的攻击性,章纪昭自己烦穿西装,但解平怎么穿他都看不腻。
解平低头看他,他总会在和别人交谈时那么做,下意识看别人的脸。
两人视线相接的那刹,章纪昭浑身过电,肌肤如土地干涸,毛孔亦是,转瞬血液又如河水急速涨潮,喉结抖了下,他冷静而有预谋地捅出自己的行迹:“我跟踪了你的住址,在这等了你三天。”
说完,他迫切地观察着男人的神情,期待解平能够在露出气急败坏、诸如上次那样稍微有点恼怒的样子,但解平的接受阈值好像被他拉高,像打量新鲜事物般看着他,不带丝毫负面情绪,也不评价他的作为。
章纪昭没尝到甜头,诡异的有些失望,他沉默了一会儿:“我跟踪你,大半夜在这埋伏你,你一点也不生气,也不问我为什么在这等你?”
解平听见“埋伏”
两字轻轻笑了,陪小孩过家家似的:“好吧,我生气了,你为什么在我家门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