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翻了个白眼,继续验尸。
霍去病顺手拿起放在案上的廷尉铜牌,“借用几天。”
张贺还未说话,再次抬头便只能瞧见少年修长挺拔的背影。
“奇了怪了……”
他喃喃道。
牵过踏云,已是宵禁时刻,他拿着廷尉府铜牌出了城门,往案发现场去。
城门校尉打着火把开门,见是他,“哟,君侯这么晚还要出城去?”
他嗯了一声,打马跨过横门桥,此时雨还淅沥下着,斜打在少年鬓发和衣衫上。
沿官道往东,一刻后,便瞧见了那个破屋。
破屋外有廷尉的人把守,他将踏云丢给官员,往破屋中去。
在屋外蹭去靴边粘上的泥,官员给他拿了盏灯,他执灯往屋中去。
破屋内铺了一层麦秸,边上堆拢了几张沾满灰的破败几案。
几面泥土墙黄泥已经脱落了大半,蜘网遍结,吊了一层甸甸的灰。
屋外蛙鸣聒噪,他察看了屋中。
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天昏沉欲坠。
屋外滂沱大雨,暑热消散,连日奔波让她身心俱疲,趁着有几分凉意,她坐在麦秸上,靠着箱子,熟睡过去。
二人是在她熟睡之后进了破屋。
殷陈是个机警至极的人,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就算二人进屋时她没有发觉,此人被杀时一刀毙命没有叫喊,倒地时的声响不可能没有,殷陈居然没反应过来,不寻常。
他思索着,往窗棂走去,将灯火靠近,在窗沿看到了一点灰。
又在屋中看了一会儿,地上的脚印纷乱,麦秆上的血迹蜿蜒了一地,留下深褐色。
血腥气夹着土腥气,在这盛夏凉夜中,幽幽钻进他的鼻腔内。
因为下雨和搬动尸体,现场线索已经完全被破坏,找不出有用的信息。
只有窗台上那一丁点儿香灰,是处理时遗漏的。
情况那样紧急,居然还能将线索清理了,这的确是个熟手。
殷陈。
你究竟惹了个什么麻烦?竟有人这么迫不及待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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