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微微垂下的嘴角,方宜烊没有犹豫地回答:“我当然是想的。”
他对于表达某些想要的东西还很生疏,在过去鲜少这样的机会,但对洗雪桂总可以坦诚一点,所以他弯了弯腰,很抱歉地看着他,解释:“对不起。”
“我只是有点不太好意思。”
方宜烊摸了摸他的头,“你肯定看得出来,我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
洗雪桂被他摸得舒服了,晃了晃脑袋,不太确定地说:“我真的知道?”
不过对上方宜烊的眼睛,他又笑了笑,很快与方宜烊和好,“算了,没关系。”
洗雪桂困了,准备睡个午觉继续抱佛脚,他定了闹钟,方宜烊坐在电脑桌前画稿,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实在撑不住了,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说:“方宜烊,待会闹钟响了你会叫我吗?”
方宜烊转头看他,还没有回答会,看见洗雪桂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画稿的中途,洗雪桂闹钟响了五次,被洗雪桂摁掉了,方宜烊摘掉耳机试图喊他,洗雪桂睡得很香,被他摸耳朵掐脸都毫无反应。
方宜烊看了看窗外的天,冬天天黑得早,又是阴天,再睡半个小时屋内就一点光都没有了,方宜烊想了想,又喊了他一次,洗雪桂才嗯哼了几声,拨开了他的手,似乎是嫌他妨碍他睡觉了。
方宜烊笑了一声,拿过手机对着洗雪桂的脸录了一分多钟,其间他喊了十三声洗雪桂起床了,被洗雪桂无视,又捏他的脸,问真的不起床吗?
把证据保存好,方宜烊安心等洗雪桂自然醒。
洗雪桂醒过来的时候方宜烊去厨房做饭了,刚切了一根黄瓜,听见卧室传来巨响,几秒后洗雪桂顶着鸡窝头冲出卧室,“天哪,五点半了。”
“方宜烊,你叫我了么?”
方宜烊点了点头。
洗雪桂撇着嘴,“好吧。”
还以为洗雪桂会有起床气,结果是没有的,他只是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悲伤,不仅是悲伤临时抱佛脚的时间变少了,更是悲伤明天又要上班了。
方宜烊劝这只过度悲伤的鬼吃完饭,又陪他看了一遍笔记。
事实上完全不需要忧虑,洗雪桂已经看过很多遍笔记,他背得滚瓜烂熟,不过大概是第一次面对考试,考核前一晚他忧虑得差点睡不着,最后是方宜烊陪他数羊,把人哄睡了。
洗雪桂在周二迎来考核,方宜烊起了个早,送他去店里,把车停在门口,让他加油,车留在了原地,方便洗雪桂晚上下班骑车回家。
洗雪桂对骑车回家已经很熟练,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十分严肃,有种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固执。
方宜烊笑了一声,看周围没人,亲了他一下,帮他捋了捋衣服下摆,“去吧。”
洗雪桂走上阶梯,背着他的斜挎包,三步两回头,最后问:“方宜烊,我会在家等你回来吗?”
方宜烊一愣,都分不清楚他是说今晚会在家等他回来,还是想撒娇让他下班后早点回来。
洗雪桂好像也从紧张状态回过神来,差点咬到舌头,纠正:“方宜烊,我会在家等你回来的。”
方宜烊挥了挥手,“加油。
今晚我会早点回家。”
方宜烊不太清楚洗雪桂的考核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下午,因为他收起手机准备工作时还没有等到洗雪桂的信息。
他请了假,只上一半时长的班,到七点半的时候他准备换班,在休息间时有同事提醒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方宜烊拿过来一看,洗雪桂给自己打了十几个电话,从十几分钟前一直拨打,他的心跳得很快,不安地接起电话,听见对面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方宜烊!”
洗雪桂反常的语气让他猜不出什么情况,他晃神的时候在想如果真的不通过,他要怎么哄哄他,虽然洗雪桂很好哄,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工作面临失败的结果。
“你有空吗?”
方宜烊解下工作围裙,说:“请了假,准备下班了。”
洗雪桂呼了口气,有点难为情地说:“那能不能请你帮忙朋友圈点个赞呢!”
旁边有一道声音穿插进来:“集够二十个赞才能走啊,你这才几个赞,走什么走。”
“现在知道丢脸了?你要是脸丢了,我看你往哪哭去,以后还敢不戴头盔吗?!
好了,集够赞的,可以走了。”
声音近了一点,“小弟弟,你还没集够赞呢?”
洗雪桂慌慌张张地说:“够了够了的,我让方宜烊帮我点呢,就差一个了。”
方宜烊打开微信,发现半个小时前洗雪桂发了人生中第一条朋友圈:“今日下午在富西路本人没有佩戴头盔行驶电动车,经过教育,本人已经知错,以后将自觉佩戴头盔,坚决不违反交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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