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祁可能遇上事了,咱们也别光说风凉话。”
其余人就着这个话题聊起来了,夜也深了,大家互相动员出去找人,杭柳梅急急喝完剩下的茶水,茶沫子还卡在嗓子眼,就也跟着站起来套上外衣准备出门。
“哐——”
门从外面被踢开,碰到旁边的桌子上,众人齐声“哎呀”
。
一股冷风灌进来,吹得他们都眯住了眼睛,一个高个子圆脸盘的女青年在夜色中登场,一条又长又粗的麻花辫被红头绳绑住,大脑门被灯照得锛亮,深眼眶里一双圆眼睛不怒自威,自带一股坚毅气质,很少见女人长这么精神的眼睛。
杭柳梅猜她就是那个去接自己的人。
她打扮得鲜亮,围着红围巾穿着红布鞋,像十几岁的小姑娘,长相却硬朗成熟,这么反差的模样要是在车站见过,杭柳梅一定会记得。
她两手提着东西迈步进来,大声嚷嚷:“哎呀娘啊冻死我了,就敦煌这地界,晚上是真不能出门!
不是说今天有人来吗?我一直等到最后一班车也没见人呐!”
大家让开身子,露出站在后面的杭柳梅:“人在这儿呢,你们俩怎么回事?她早你一步到了。”
她把东西塞到旁边人手里,快步走过来握住杭柳梅的手,嘴又快又利,一连串问题像盆水似的泼向杭柳梅:“你就是小杭,杭柳——杭柳梅是吧!
我到早了就去买了点东西,晚了一会会儿,你一转眼就不见人了?你该多等等的呀!”
杭柳梅的手刚被茶缸焐热,被她冰凉的双手猛地抓住,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嗫嚅着回应:“我等了,但是没看见……”
“你是不是下午那一班车?给你说了我们会有人去接你,你就不要乱跑么,可把我给吓住了,最后硬是在那等到天黑!
你果然跟着别人走了,这多危险!”
“我以为没人来了,我也怕天黑没处去……”
杭柳梅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算了,反正你平安到了就好。
我叫祁绣春,听说你是西安的?我是米脂的。
‘米脂婆姨绥德汉’,我就是米脂婆姨,咱俩还是一个省的老乡呢!
所长去兰州开会了,这两天我先带你熟悉环境,等他回来了再给你安排工作。
来,我们掌声鼓励杭柳梅加入敦煌文物研究所。”
周围人听从祁绣春指挥鼓掌欢迎杭柳梅,祁绣春也松开了她的手,大力拍掌几下,奔回门口把鸡蛋袋子提过来展示给杭柳梅:“赶了一天的路,你饿了吧?我们晚上给你留了面条,再给你加两个鸡蛋。
怎么样?可以吗?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杭柳梅顺从地点头:“可以。”
“嗨,真是个闷嘴葫芦,在研究所莫高窟就是最大的规矩,其余的都很宽松。
你刚来还不好意思,等熟了你就知道了,咱们这儿就是有话直说不要怕,记住了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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