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掉在驿站,要么就是掉在马车上,再不就是掉在进来的这一条路上,芙蓉石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现在出去找肯定还来得及。
陆怜出来到后院,在小厨房找到两把菜刀,他想了想,用菜刀劈门估计不容易,万一引来其他人反而要坏事,于是放下了,从厨房转进杂物间,翻翻找找,一个能用的东西也没有。
沿着院墙走了一圈,只在西边墙根底下发现一个狗洞,陆怜趴下来估测了一下,放弃了,又回去杂物间搬出几个架子板凳往墙角堆,堆到半墙多高后小心踩着一点点往上爬,好不容易爬到能看见一点墙外了,突然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陆怜脚下一空,骨碌碌从架子上滚了下来,一路滚到来人脚边,他费劲睁眼,入目却是一道雪白的长剑。
邬思明居高临下,目光冷冰冰的,那柄长剑指着陆怜的鼻子,陆怜缓过劲了,也瞪着他,“怎么?你是来杀我的?”
剑光一闪,陆怜闭眼的瞬间感到右肩一痛,不像被割了,倒像是……被抽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邬思明又甩剑一下打在他左腿上,陆怜痛得大叫,“邬思明!
你干什么!”
陆怜反手抽出后腰的短刀,刚举起来就让邬思明给打掉了,他伸手去捡,剑身便飞快地打在他手背,一下就红了一片。
陆怜咬着牙朝他扑过去,被邬思明侧身躲开,又一剑抽在他背上,陆怜当即软了腿跪倒在地,疼得冷汗直冒。
背后传来邬思明的冷哼,“你不是挺横?”
“混蛋!”
记仇小心眼的王八蛋,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陆怜爬起来就往厢房跑,邬思明立刻追上去,先是飞身上前绊了他的脚,冷眼看着他摔出去,再逃就再追,还是用那柄长剑,鞭子似地把陆怜追来追去地抽,陆怜真受不了了,这哪里来杀他,分明是来羞辱他的!
“你这混蛋!
卑鄙小人!”
陆怜狼狈地逃进厢房,用背死死抵住门,“有种你直接杀了我,干什么耍着人玩!”
屋外邬思明没回答,收了剑,走了。
等了好一会儿外面都没动静,陆怜悄悄拉开一点门缝,没看见人,总算松了口气。
天都黑了,院子里一片死寂,半点亮光也没有,陆怜在屋里翻到蜡烛和火折子,点燃了,擎着一豆烛火去找刚才翻墙的地方,忍着疼弓着背找了半天,终于在角落柱子下找到沾了土的短刀。
陆怜捡起来,用衣服把刀一点一点擦干净了,握在手里看着,颓然地卸了力坐在地上。
从小院离开的时候,陆怜就只带了这把刀和莲花簪子,结果簪子丢了,霍春生的心意让他给弄丢了,陆怜忽然觉得自己和这把刀一样,离开了霍春生,就叫别人像狗似的追着欺负,可怜得要命。
夜寂,这偌大的院子里听不见一点鸟叫虫鸣,四处都是静悄悄的,静得让人一下就能听见他低低的抽泣声。
郑芳寻在祠堂里跪了两天,送去的饭一口没吃,水一口没喝,到第二天傍晚时,人已经虚得如风中残叶,他还固执地跪着。
祠堂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烛火一抖,郑芳寻微微回头,看见邬思明端着水站在他身后。
“你来干什么。”
他说话都虚,有气无力的,只看了一眼就转回头,竭力撑着稳住身形。
邬思明没说话,在他身边跪下,把水放在他边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小盒东西,一打开立刻漫出一股药味。
郑芳寻嫌恶地皱眉捂鼻,药味熏得他脑袋发晕,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被邬思明眼疾手快接住了,脑袋磕在他胸口,硬邦邦的,郑芳寻费力把他推开,“滚。”
邬思明便不再靠近,只是伸手虚护着,把温水端到他面前,“喝点水,你嘴都干裂了。”
郑芳寻不搭理,虚弱地垂着头,浑浑噩噩的就要昏睡过去,忽然被一只手抬起了下巴,什么湿润的东西就贴上了他的嘴唇,郑芳寻猛地睁开眼睛,下一秒温水已经被一只灵巧的舌头撬开嘴唇灌进了嘴里,被郑芳寻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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