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陈昭一直没有恋爱的绯闻,但是因为两个人仿佛云泥之别,所以梁迦南总是给人一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一夜之间,昨日已成往事,明日尚不可知。
夕阳隐于城市边缘,学校临着山林,透过窗户能见到一点巍峨的轮廓,像是翠绿色高脚杯盛满橘子汽水,空气都带着清甜。
梁迦南刚赶到乐队的训练室就察觉到了几道锥子似的目光,平时队友们都很少正眼看他,今天却频频向他投来打量。
只不过眼神都像是在看垃圾。
他心里有些难过,但这几天耳边时常会回响起陈昭冷冰冰的语气,“你有什么好委屈的?明明是你自己犯贱。”
——这样一想倒觉得所有加诸在身上的困境都是罪有应得,何况他原本也是习惯先责怪自己的人。
很多天没人来训练室了,空气里有股潮湿的霉味。
他一声不吭地走到自己的位置,放下琴盒准备拿出贝斯,却突然听到队长严厉呵斥一般地说:“你以后都不用来了。”
梁迦南迷茫地抬起头才意识到说的是自己,他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
,却撞上队长毫不掩饰反感的神情,顿时明白了是因为那件事。
他低着头搓了搓衣角,垂落的黑色碎发遮住眼底的水雾,小声说,“知道了”
。
只是通知而已,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改变。
梁迦南也没有为自己争辩几句,尽管他在乐队这两个月一直都任劳任怨尽心尽力,可没有人愿意承认和记得。
背着重重的琴盒离开时,梁迦南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抱怨,“都怪他把乐队的名声搞臭了,粉丝掉了好几百个呢……”
他不知所措地想回头说对不起,可刚一转身训练室的门就“砰”
的一声关严,差点撞到他的鼻尖。
那声“对不起”
也被挡在了门外。
梁迦南失落地挠了挠头发,一步步往回走。
他正想着傍晚的时间要怎么打发,手机忽然震动。
他滑开锁屏一看,是陈昭发来消息,“现在到学生会办公室。”
梁迦南连忙回了个“好”
,来不及去寝室放琴盒就急匆匆地跑过去。
陈昭除了广播站的工作外在校学生会也有职务,等到明年换届的时候就能竞选会长了,不少老师和同学都属意于他。
他学习成绩好,工作能力强,考到最厉害的学校也能在这里成为金字塔顶端的人。
反观作为音乐特长生加了两百分才考进来的梁迦南,和他怎么都是天差地别。
如果不是用那么卑鄙的手段,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半点红尘交织的戏份。
梁迦南颓丧地微微低下瘦弱的脊背,垂头丧气走进办公楼,越往里走越觉得这栋庄严肃穆的建筑到处都透着压抑的气氛。
他慢吞吞地拐过转角,看到只有一扇门是敞开的,还没等走过去就听到一声娇嗔,“可是我觉得他根本配不上你嘛!”
一个漂亮的男生坐在陈昭旁边,柔若无骨的手指拄着下巴,像是只慵懒的小猫。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门口站着的梁迦南,脸腾地一下红了,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到现行,反而不甘示弱地嘴硬,胡搅蛮缠恶人先告状,“陈昭你看他!
我就说了他一下而已!
他竟然背着一架狙击枪想要扫射我!”
掷地有声的控诉后,万籁俱寂。
陈昭正握着一支钢笔,手背绷起几根青色的血管,梁迦南目瞪口呆地站在门边,过了好半天才木讷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这,这是琴盒。”
“琴?什么琴呀,电子琴?”
炸毛小猫一样的omega蹬蹬几步绕到梁迦南旁边,眯起一双杏眼审视,“你来回走路背着琴盒干什么?练肱二头肌啊!
你有暴力倾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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