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苍苍的老臣也迈出来齐声道:“请陛下明察!”
萧克的目光像一柄刀子,穿过跪得密密麻麻的人群,落在萧及身上,坐在王位上纹丝不动,沉了沉,道:“瑞王,呈上你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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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8薨逝
【假情假意假温柔】18薨逝
萧及有备而来,手中的卷宗当然不怕人查,当朝呈递给内阁大臣传阅,朗声说:“事关皇位交替,朝纲大计,臣怎敢胡言,这些卷宗记录了顾为停在北线贴塞的出巡、交接战、守城战等的情况,可以说十战九胜,攻无不克。
岭南案中,皇兄查定顾为停有叛国通敌之嫌,臣以为不妥,首先便是顾将军为国征战,这些年来战功是做不得假的,如今顾将军不在北线,匈奴人格外猖獗,各位也都看在眼里。”
萧信帮腔道:“此事确实疑点诸多,尤其当年从顾为停府中查出通敌证据一事,并不符合常理,顾为停功成名就,钱权都不缺,匈奴人用什么贿赂他?”
萧克说:“人得到的越多,贪欲就越大,书信证据总比空口白牙说来有效吧。”
萧及说:“这些卷宗上面有顾为停的字迹,时间跨度足够长,能排查出顾为停个人真实的书写习惯,其次,臣有一证人,或许可以验证。”
侍从押着一个年轻书生打扮的人上来,一见到萧克,这人两股战战,几欲倒地,萧及说:“臣有证据,这人是岭南的乡里秀才,受命伪造了那些书信。”
当时萧克不好声张,只能就地取材,找的人水平一般,用后自然是处理掉了,这人的存在看着唬人,能拖延不少时间,实际是萧及找来凑数的。
平反是胜利者的悼词,赢家才有牌面谈名声。
几方大臣争论的不可开交,最后只能把焦点放在真正的核心问题上:洛太后到底有没有弑君?谁能作证?
这样的疑问一旦有人提出来,萧及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洛太后听说前朝的事情,已经赶来,见了萧及,上前就是一耳光。
萧及当即眼前发黑,一边耳朵锐痛,有些站不稳,侍从赶紧上前把他们分开,洛太后犹带怒容,厉声道:“无知竖子,休得信口胡言!”
萧及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脸色,用手指擦了擦渗血的嘴角,淡定地道:“太后,莫要动怒,当日之事,如果没有疑点,自然无人质疑。
现在臣尊您一句太后,如果查证属实,您还要早做打算才好。”
洛太后眯起眼睛,满头珠翠犹自生辉,这女人位高权重杀伐决断了一辈子,不说百无禁忌也是差不多了,刚刚勃然嗔怒的厉色未褪,危险的杀意已压得群臣俯首,让人觉得她正在盘算当场把萧及拖出去乱棍打死。
这时萧克上前道,“母亲莫要动怒。”
萧克冷冷地看了萧及一眼,“是非曲直,自可待案情查明再说,瑞王一句话就把谋逆大罪扣到朕的头上来,是嫌命太长了?”
萧及面不改色:“臣一条命能换得水落石出,也算死得其所。”
洛太后冷笑:“哀家真是活的久了,什么新鲜事都能遇到。
即使顾为停有冤,与我洛氏有何关系,有什么直接证据能证明洛氏通敌?前朝至今,洛氏出过十几位一品二品的大员,每位都是朝廷肱骨,瑞王轻飘飘一句怀疑,就能质疑洛氏多年来的忠君之心么?”
萧及道:“正是,臣如果空口无凭,如何敢泼洛氏的脏水。
臣自请即刻出发岭南,查抄当年遗漏的事项,既然洛氏举家清白,自然是不怕查的。”
萧及自己不怕死,逮着了就是往死里查,满朝上下敢得罪洛氏的人里面只有他最合适。
洛太后被他气笑了,她当年能处理老皇帝,自然不怕再杀一个碍事的萧及,在她看来,萧及若能活着到岭南,才是他的本事。
萧克的脸色变了变,萧信却还怕局面不够乱似的道:“臣以为五哥说的是,既然是两桩大案,京城这边不能没人主持,臣弟斗胆自荐,必定把先皇驾崩的细节查得清清楚楚,水落石出。”
在场的大臣知道站队的时刻来了,谢氏的人出列附议,其余人尚在犹豫。
洛太后扫视过出列的大臣,暴怒的气头已经飞快地过去了恢复了森然可怖的冷静。
上位者抬手冷然扶了扶自己仍在微微摇晃,流光溢彩的珠钗步摇,款款走回到侍从摆好的龙椅之后的座椅边,俨然真正的掌权者,优雅落座之后,才在窒息一样的寂静中,似警告似威慑地道,“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哀家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你们查。
只有一件,若我洛氏清清白白,造谣污蔑者胆大包天,皇帝你,自然也不可再心慈手软,枉念兄弟之情,寒了洛氏一片忠君爱国之心。”
萧克是君主,却站在阶下,不卑不亢道:“母亲说的是。
既然这样,瑞王和宁王便各自带人查案,朕这个皇帝来路不正,是要退居幕后了?”
群臣山呼万岁,都道不敢,洛太后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萧克便说:“今日朕若不允,倒像是朕心虚退缩。
既然这样,朕即刻发布诏书,两位亲王协统查案,六部三十二司不得推脱塞责,母亲为了避嫌,这些日子也就不要再见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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