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玖羲过来时柳新与家仆们皆背对着他,祝容正要从汤池爬上来,突然就望见了他,心下一喜,不由得喊得大声了些。
其实面对这些家仆的恶语,祝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听得多了,便是再难听的话都不能让他的情绪有起伏了。
可他刚刚看见瞿玖羲,是打心里的高兴,在他心里,瞿玖羲已经是第三种人了,他想要报答的人,想要对他好的人。
祝容叫出来之后,柳新和那几个家仆唰地回头去看瞿玖羲,而他在这时才发觉这又是一个装可怜的好机会。
于是他软了声调,不似刚刚的喜悦,反而有些低落地再叫了他一声:“公子……”
瞿玖羲看见这小孩儿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更是不悦,他抿着唇,看向家仆的桃花眸尽是冷意:“我带回来的人连泡个药浴都不行了吗?你们这幅姿态都要让我以为自己不是瞿家少爷,反倒你们才是了。”
那几个家仆一听,心里委实有些惧了。
他们本无意去和一个孩子争论,就算要烧两个时辰的水,也只会在在嘴上抱怨几句。
可韦广却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些“我们自小便跟着少爷,便是少爷走后那些辛苦活也轮不到我们来干,现在一个不知哪来的小孩竟要我们给他烧两个时辰的水,他真以为自己是瞿家二少爷了不成”
。
如此煽风点火,更让这几个家仆觉得不公。
接着韦广又带头去找茬,他们自然拥着韦广去了,再说了,若是公子怪罪下来,他们大可以说是韦广撺掇的。
韦广没能跟着瞿玖羲去灵山派修道本就不甘心,自以为若是当年去灵山派的也有他,他现在一定是声名赫赫的仙师,哪里还会是家仆韦广呢?
他如此一想,心中不免怨恨,借着今天这个事儿,一股脑地将火气发到了祝容身上,顺便还能气一气柳新。
韦广曾多次听得家主与主母拿着少爷寄回来的信叹息他去灵山派修行,性子越发沉稳,最重礼义廉耻,又最是正直良善,也不知是好是坏。
而昨日瞿玖羲返家时对下人的态度也是温和有礼,韦广这才敢正面跟柳新起冲突,就凭少爷那个性子,想来也不会跟他计较太多。
可他没想到竟会当场被少爷撞见,他以为瞿玖羲出门递请帖去了,没想到瞿玖羲竟又回来了。
他更没想到家主主母口中那个良善的少爷言语之间如此犀利,脸上的寒意虽不明显,他却被吓住了,生怕瞿玖羲会把他赶出瞿家,一时间后悔如翻滚的巨浪一般涌上心头。
一旁的柳新也没想到自家端庄有礼的公子会如此严肃地斥责韦广等人,但他又想到祝容如今无依无靠,唯有公子肯收留他的处境,况且公子性子本就外冷内热,现下又见韦广如此对待祝容,公子会不悦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柳新思绪翻飞之际,一旁的家仆纷纷告饶:“少爷,奴本意并非如此啊,都是韦广撺掇的!”
“对…是韦广!
是韦广让我们来找这小公子的麻烦的!”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倒戈,将矛头直指韦广。
瞿玖羲确实有些心疼祝容,更气恼这些家仆的所作所为,虽他在灵山派修的众生平等之道,但就算是在灵山派也是要讲尊卑长幼,且他自生下来便是瞿家公子,等级尊卑他是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
对于这些家仆的行为,他实在不喜,便向柳新道:“柳新,你带他们去找管家拿这月的俸银吧,告知管家棠露院用不着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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