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封信都在说我自己的事,也忘记了问你怎么样?你和你对象的事,有没有和家里人说?一定来信告诉我啊!
祝好!
栀
1993年5月17日”
这封信让戴嘉雨完全摸不着头脑。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皮套,更没有见过这封信。
可皮套子里装着的,又确实是戴勇刚和自己的照片。
戴勇刚没有什么朋友,和周围的街坊邻居的关系也都是淡淡的,不存在这个照片是别人保存的可能。
她把信又从头到尾地看了好几遍,后来干脆把信封和信都铺平,用手机拍了照,时不时就会把照片找出来,用手指在屏幕上拨大,一个字一个字地研究。
戴勇刚从未在她的面前提起过“孙玮晴”
和“念栀”
,她也实在想不明白,这封信到底有什么特别,能让戴勇刚小心翼翼地收了这么多年。
她的心底浮起戴勇刚的样子,瘦长的脸,微秃的头顶,被劣质烟和浓茶熏泡成灰色的牙齿,还有对自己笑时的浑厚的踏实的憨,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信中提起的“国外”
,“英文”
,“爸爸的小乔治”
有半分关系的人。
那这又到底是为什么呢?她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黎旭文问她:“要不要把这封信交给蒋警官?”
戴嘉雨沉默良久,还是摇了摇头。
警方已经把戴勇刚查了个底朝天,事实上,除了她,已经没有人再把戴勇刚叫戴勇刚了。
他是邵磊,是杀人犯。
已经确定的是他杀了一个,再加上床底下埋着的那个,很可能杀了两个。
两个受害人,一个是妇女,一个是儿童,邵磊是罪大恶极。
在网上讨论此事的群众们都义愤填膺,说他死在医院里真是太便宜他了,应该千刀万剐才解气。
至于戴嘉雨,她也是受害者,很可能当年就是被戴勇刚拐来的。
戴嘉雨明白正在发生的一切,可在心底她还没有做好和养大自己的这个男人彻底告别的准备。
戴勇刚的一切,她的一切,已经被媒体扒的一丝不挂,放在阳光下暴晒。
外界对戴勇刚的了解甚至比自己对戴勇刚的了解还多。
这不公平。
她知道戴勇刚只是个幻影,这世上也压根就没有戴勇刚这号人,有的只是一个化名戴勇刚的邵磊。
可她太想给自己留住这个幻影了,哪怕只有一分一毫,哪怕只剩这薄薄的一张照片,还有一封缘由不明的信。
蒋千梦去了隐城一趟,找到了杜蕊淑的家人并告知了他们邵磊已死的消息。
93年的11.05杀人案因为犯罪嫌疑人的离世而不得不结案。
当年帮助邵磊漂白身份的户籍警也被追责。
可关于邵磊床下的那具女童尸骨的事却一直没有进展,蒋千梦和同事们几乎查遍了二十年前全国所有失踪女童的报案记录,可都没有符合两个女童同时失踪的报案,后来不断有新的案件发生,这个案子渐渐地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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