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千梦说:“这些我们当然都要查。
除了视频监控,我们还需要一份从八月三号起的住客名单。”
傅念栀点点头说:“没问题。”
蒋千梦说:“谢谢你的配合。”
钱正翼跟着傅念栀去了收银台的电脑那里拷贝监控视频。
蒋千梦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茶已经凉了,她毫不在乎,一口气喝了下去。
离开念栀小筑前,傅念栀问蒋千梦什么时候才能把父亲的遗体火化。
蒋千梦说得等一切都调查清楚,确定死亡是自杀他杀还是意外以后,出具了死亡通知书,才能开始办理丧事。
说话的时候她尽量压制住自己心里的火,让自己的口气尽量的公事化一点。
出了民宿,回去的路上,钱正翼开着车说:“蒋姐,这女的真的不是一般人。
要不然她就是特别铁石心肠,压根是个冷酷的人,要不然就是她对自己的爹不是一般的恨。”
蒋千梦点点头。
她想不管傅敬远死亡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她都得先弄清楚这父女俩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看着两个警察开的车越来越远,傅念栀从三楼自己的卧室窗口走开。
快到中午了,十二点的时候会有两个客人退房,下午三点还有三名客人入住。
她得在那之前准备好房间。
现在是暑假,小真也在家,她现在迷上了摄影,每天早上背着相机出门,要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才回来。
民宿每天早上七点到九点会为住客供应早餐,傅念栀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准备,早餐的菜单由客人在前一晚确定,分西式和中式两种。
傅念栀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小真就会帮她招呼早起的客人。
这孩子从小就不认生,在民宿这种氛围里长大更是如鱼得水,天南地北来的客人她都能和人家聊上几句,就算遇到老外也不露怯,遇到不会说的英文,她就连说带手舞足蹈地乱比划,回回还都能交流个八九不离十。
这次傅敬远回来,小真一开始也吓了一跳,但孩子就是孩子,心底单纯得很,不到一天就外公长外公短的叫个不停,叫得傅敬远眉开眼笑的。
傅敬远也是没有料到自己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外孙女,问了她好多问题,小真每回答一个,傅敬远脸上的笑意就增加了一分。
想起傅敬远的脸,傅念栀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快。
她回到镜子把耳边有些松散的头发又重新盘好。
她深呼吸一下,整理好情绪,锁上自己房间的门,顺着楼梯下到一楼,笑着和一对准备好退房的情侣打招呼。
她的日记本放在卧室的桌子上。
她有点后悔刚才情急之下对那位女警察说出了自己有记日记的习惯。
她从装自己日记本的抽屉里随便找出一本,翻了几页想看一看,可心里太乱,看了一半还是停了下来。
她找了个书签,夹在了刚才没看完的那一页上。
……
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她还是不确定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月亮。
应该是有月亮的吧,她想。
否则自己怎么看得清睡在自己旁边的那张脸。
那张脸在湿热的空气里睡得很熟,鼻翼里发出安稳规律的呼吸声。
她看到那张脸的额头上有微小的汗珠。
印象里,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到这张脸。
月光从窗口扫进来,照在那张脸上,单纯的,孱弱的,纯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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