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我想学钢琴,你让她来教我吧,教会我之后,我在你生日的时候弹曲子给你听。
钱的事你放心好了,学费从我的零花钱里扣也可以。
余颂人很好的,你不要因为她妈妈讨厌她。”
安母沉默良久,道:“我没说不同意,我只是发现你长大了。”
回家路上,余母竟然和颜悦色许多。
刚才在人前,尤其是有钱人面前,她刻意显得不假辞色。
实在是一切地位高于她的人,都会引起她条件反射的痛苦,使她联想起远在瑞士的表姐,与抛弃妻女的前夫。
他们拿她当个疯子看,她便偏要争一口气。
对待余颂,她也知道自己严苛太过,但这事不能由外人点出,否则又是伤害了她的自尊。
余母小心翼翼道:“你吃过饭了吗?饿不饿?”
余颂知道这是个和解的暗示,学不会低头的家长只会把吃饭当作道歉同义词。
她冷冷道:“吃过了。”
“我知道我有时候脾气是粗暴了一点,你不要放在心上。
以后有什么事还是要和我说的。”
“和你说什么?”
“你怎么没和我说,有个新老师要来教你?你不想学琴,是不是现在这个老师水平太差了?其实我也觉得梅老师不太行。
现在这个新老师很有诚意的,特意找到家里来。”
一声叹息。
余颂不愿再开口,有时她几乎怀疑,怀胎十月,母亲生下的不是她,而是一家自动钢琴,叮叮当当生来就会演奏。
等在家里的果然是周修达。
光看外表,他其实是个绅士派的人物,窄脸直鼻,打一条灰色围巾,穿驼色大衣。
他客气地恭维了余母几句,又一本正经说着谎话,“余颂是个很有天赋的学生,今天她的演奏彻底惊艳了我。
她完全是个天才,只是缺一个好的老师。
当时我是评委,不方便和她说,所以等比赛结束后,我特地找到主办方,要来了她登记表,根据地址找过来。
我是很想收她当学生,但还是想问问您作为家长的意见?”
余母特意在网上搜了这个名字,他是二十一岁就在国际钢琴四大赛的柴可夫斯基赛中得了名次,之后又是欧洲巡演,出唱片,可谓青年得志。
这样知名的青年钢琴家,其实轻易是不愿意收学生的,更不必说是如此屈尊降贵到出租屋来寻人。
余母感激道:“您愿意收余颂,当然是好事。
我真的感谢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费用方面,半年以上的学费,我实在一下子拿不出来。
因为那边的梅老师,刚交了一轮钱。
您这里能不能先缓一缓?”
“没事,我不收钱。”
他盯着对面剥落的墙灰,道:“我知道你们手边不宽裕。
其实按课时收学费,都是没眼光的老师做的,生怕学生跑了。
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收学费,只签合同。
将来余颂出道后,她的一切合约分成我要拿35%,不含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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