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修达预测每种风格最多流行二十年,兴许过几年余颂这种古典派演奏又会受追捧。
余颂弹琴是面无表情,手臂以上几乎是不动如山,就连她这样的稳定性,在练习时也有几次失常,硬币在开始时就从手背掉落。
姜宏就算水平再高,习惯也不是轻易能改变的,她不信他这次能轻松应对。
思绪至此,余颂也略微松了口气,坐上了琴凳。
琴房里有两架琴,他们是同时开始演奏,音但节奏不同,余颂弹得快,姜宏略慢一些,声音交叠在一起叮当作响,像是碎了一屋子的瓷器。
可到了7-8小节,姜宏忽然加快节奏,因为他的技巧更好,几乎是半强迫般引领着余颂跟随。
余颂莫名跟上了他的节奏,她的琴声已经莫名成了他演奏的回音。
她不甘心被强压一头,想通过连弹改变节奏,不料心态一乱,手背的硬币险些滑落,已经贴住手背边缘。
惊出一身冷汗,余颂不敢再大意,只得默默跟着姜宏的节奏,同时悄悄调整手背角度,让硬币略微向中央偏斜。
可是手上失了力度,敲击感也立刻削弱,她的演奏更是被姜宏彻底盖了过去。
余颂暗暗不解,姜宏的水准真的有这么高?D小调幻想曲虽然篇幅短,但是技巧性要求很高,姜宏在毫无准备的的情况下改变风格,竟然能如此轻松应对。
难道他们的水准当真有天渊之别?
虽然心乱如麻,余颂还是有惊无险结束了演奏,硬币依旧在她手背上,这局也算是打平了。
可姜宏却不满意,故意把手举到余颂面前,道:“这可不是平局,再好好看看。”
只一眼,她就知道他赢了。
他手背上是一枚一分钱的硬币,更轻,但依旧纹丝不动。
姜宏对她笑道:“你挺可爱的,也很努力,不过天赋这种东西嘛。
靠学是学不来的,也就这样吧。
要认输吗?你可以改认新老师了。”
“我知道了。”
余颂望着周思邈摇摇头,道:“对不起,我已经有老师了。”
姜宏道:“怎么了,余颂?不想愿赌服输吗?要耍赖吗?当初说要切磋的是你,现在就装没事发生,可有点丢人了。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脸皮这么厚。”
“我不耍赖,我输了,大不了就不弹琴了。”
“别说气话嘛,你就算当不了数一数二的钢琴家,努力一点,考个研究生在大学里教琴还是可以的。
说不弹就不弹,以后怎么办?你可别说是我逼你放弃的,好像我们仗势欺人一样。”
“没有,是我自愿的。”
“好吧,你放弃也好。
我觉得你的心态确实不适合弹琴,实在是太情绪化了。
这样子别说是独奏,就是参加些大比赛都会乱。
趁你现在还年轻,换个领域也好。
古典乐的竞争太厉害了,不适合你。”
余颂冷眼睨他,一言不发,也算是看穿了姜宏的歹毒心思。
他处心积虑想让她改换门庭,并非如嘴上说的那样尽数出于好意。
他和周修达到底是一家人,不约而同的攻心为上。
他根本就是不希望余颂学琴,想给她个下马威。
就算她真的跟了周思邈,姜宏预计还有别的手段为难她。
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姜宏,又或许是恨屋及屋,他把对周修达的怨气尽数倾泻在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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