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没有忘记礼仪,抿了一口酒抱歉道:“我不打扰几位,先走了。”
走出酒店大门,凉风侵袭。
何幸裹了裹大衣,突然看见地上蜷缩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狗。
白雪几乎要将它覆盖,幸好何幸心不在焉、东张西望。
把它送到了最近的宠物医院,何幸坐在外面焦急地等,一番检查过后只说狗狗有些感冒,给开了些药。
医生问他:“你家里离这远不远啊?”
何幸一怔。
脑海里竟率先浮现出盛斯遇的房子,在他恍神时,医生拿了件旧衣服,把狗狗包裹在其中,放到他怀里。
“千万不能着凉,这几天要好好照顾它,它太小了,很容易挺不过去。”
何幸把车开到自家楼下,找出那把几乎要生锈的钥匙,一打开门,率先看见何永福。
何永福眼睛里有短暂的惊讶,他也没想到,余生还能再见到何幸。
“你还活着啊?”
何幸敛眉:“我肯定比你活的时间长。”
“不是……那个盛……盛什么的,把你放了?”
何幸小心地把狗放在桌上,到厨房烧了一壶水。
何永福走过来,问:“你爸死了,你知不知道啊?”
他手一颤:“怎么死的?”
“据说是去了一趟那人家里,结果被抬出来的。”
“我妈到底是谁?还活着吗?”
“不是夜场跳舞的就是酒吧卖烟的,早死了,”
何永福说,“跟你爸的人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幸好我跑得快,留了一条命!”
站在万年不改的黏腻纱窗前,蒙了一层污油的月亮依然耀眼。
寒光将他笼罩,何幸落寞地想,他是孤儿了。
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与他血脉相连。
“那你呢?”
他问,“你的老婆孩子呢?”
何永福叹了口气:“何傲把你弄过来之后,给我找了个躲着的地方,等我把你安顿好回家,家里已经被翻个底朝天,我女人怀着孕,吓到晕过去,还没到医院就死了。”
“所以你也恨不得我死。”
“怎么说呢,”
何永福眨了眨眼,“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再怎么恨,也不能杀了你对吧?”
何幸懂他的意思,时间会冲淡一切,包括爱情、仇恨,所以秦泰要把张肆留在盛斯遇身边。
以防他忘记。
所以当他再次站在盛斯遇面前,才发现一切熟悉又陌生。
他不再是那个例外,也不再被他偏爱。
以前他生怕盛斯遇恨他。
现在才明白,最恐怖的是他不恨他,也不爱他。
平淡、无所谓。
最是剐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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